死得糊里糊涂的FBI美女特工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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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案在瞬间发生，库奇塔在回忆中还记得那个枪手进门后，开枪之前唯一的动作——他向右侧瞟了一下，很可能是看了一眼玛莎·马丁内斯。

是惊艳吗？

“他可能是把玛莎当成一个女秘书了。”库奇塔的看法是这样的。

年轻时代的汉克·戴利，他从1966年便开始在FBI工作。

首先遭到攻击的汉克·戴利探长是一名在FBI工作了将近30年的资深特工，此前他曾是一名海军陆战队军官，因为剽悍的作风被赋予了“硬汉戴利“的绰号。但是，在这次袭击中，他连反击的姿态都没有来得及做出来，便中弹毙命。

应该说，长时间在积案调查科工作，可能降低了戴利探长的警惕性。

所谓积案调查科，是FBI内部一个跨越部门和地域的机构，专门处理那些长期没有破案，不得不转入“冷藏”状态的案件。它们虽然很多涉及凶杀、贩毒等恶性重大案件，但已经被FBI的同事们基本判了死刑，不是线索中断就是证据不足，难以取得突破。

不要认为戴利和玛莎神通广大，能呼唤奥特曼才把这些棘手的案子交给他们。实际上，大家破案的水平差不多，所谓一枝独秀的神探并不存在，这样的案子如果想有突破，更多要依靠别的案件中有所发现，案犯再次作案，或者……技术上出现了飞跃的进步。

2020年，28年前的南医大强奸杀人案案犯麻继钢被抓获，便是DNA技术巨大进步带来的收获。

积案调查科的人员，普遍选择具有较强信息处理能力，擅长跨界的人才，他们的工作也的确卓有成效。该科的工作人员中有些处理案卷十分专业，比如和库奇塔同桌的特工米勒，便是一名1978年毕业于乔治敦大学法学院的法律专家。

但是，因为是所谓“慢工出细活”，更多依靠证据链说话，和犯罪嫌疑人的直接对话比较少，这使得该机构所处的危险性相对较低，基本和档案室处于同一水平。

所以，突然出现一名枪手专门对这里下手，连久经沙场的戴利探长也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当那名枪手打倒戴利探长后将枪口向左转，继续扫射库奇塔和米勒的时候，他们仅仅刚把手枪拔出来，根本来不及开火就连连中弹。

罗伯特·D.米勒是第二名死在枪手子弹下的特工。

库奇塔身负重伤，但子弹并没有击中致命的部位。他在倒下的时候看到另外两名从外面进来的人中，一个15岁的男孩也被打倒，另一个反应迅速，一头扑向地面——显然，这两个人与那名枪手也不是一伙，那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库奇塔很惊讶自己重伤之下还有心思想这个问题。

当时正在楼里开会的《华盛顿邮报》记者鲁本·卡斯塔内达后来回忆道：

枪击事件发生时，包括我在内的少数记者也在三楼，我们正在参加一次新闻发布会，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悲剧在大厅和拐角处展开。总署大楼——印第安纳大街300号同时也是市政中心，这是一栋陈旧的1940年代修建的政府大楼，有厚厚的混凝土墙。举行新闻发布会的房间和走廊之间隔着两扇门，因此，在那个房间里我们没人听到枪声。

我们听到的是警笛声，而且越来越密集。通过大楼西侧的窗户，我们开始看到源源不断的警车，消防设备和救护车驶向这里。新闻发布会中断了，我走向走廊的门，通过门上的窗户试图看到更多动静。

因为没有人在这里看守，我示意摄像记者比尔·麦克奈特和我一起离开新闻发布会往走廊方向去。我们没走很远，迎面而来的一名警官在两扇门之间遇到了我们，他告诉我们要留在原地，因为大厅里发生了枪击事件。

“有人受伤吗？” 卡斯塔内达问。

“你认识的那个白头发探长可能不行了。”警官犹豫了一下，对他说。

卡斯塔内达的心沉了下来，他知道这说的是戴利探长。

枪声响起之后，大楼内外已经乱作一团。

积案调查科里，枪击还在继续，或许由于枪手进门时的一瞥使他认定玛莎只是一名秘书，所以他扫射的顺序是先打了中间的戴利探长，接着打左边的库奇塔和米勒，然后再把枪口转向右侧的玛莎——仅仅这一两秒钟的差别，就给了玛莎反击的机会。

在美国司法部对于玛莎·马丁内斯的条目下有这样的描述——“（当时）特工马丁内斯能够枪击嫌疑人，但未能将其击毙。”（Agent Martinez was able to shoot the suspect but did not kill him.）

看来，美女特工的传奇不仅发生在影视剧中，她们中至少有一部分在实战中也确实相当骁勇。

玛莎是几名FBI特工中唯一击中了对手的，从后来的弹道分析来看，她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对手的危险性，而且立即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抽出了手枪，对准了那名枪手，而那名枪手也正从左向右转动枪口转向玛莎，双方几乎同时扣动了扳机。

可惜的是，电影中的主角光环不适用于现实世界，对射中，玛莎仅仅击伤了对方，自己却身中数弹，负了重伤。救援人员赶到时，玛莎尚有微弱呼吸，在送往医院途中香消玉殒。

如果看一下双方的武器，这个结果其实是注定的。

枪手使用的是一支瑞典设计的TEC-9微型冲锋枪。

这种枪原本属于半自动武器，口径9毫米，装有可容22发子弹的弹夹，全枪长度只有24厘米，它本来是为南非军队设计的，但最终没有中标，却成为黑帮和犯罪者的青睐武器。他们常常把这种枪改造成可以自动发射，并配备更大的弹夹（该枪设计上有意给改装留有余地）。

1994年，失意的吉安·路易吉·费里在旧金山加利福尼亚大街101号大楼用它连续杀死包括美国犹太人大会主席，著名律师杰克·柏曼在内的8人，打伤6人；1999年两名中学生用这种枪制造了另一起重大血案，造成15人死，24人受伤……

这种枪火力强大，隐蔽而杀伤力惊人。枪手的这支枪是从非法售枪者那里购得，事后贩枪者亦被缉捕归案，判了15年徒刑。2001年，制造它的公司被解体，并禁止用其模具继续生产。

而包括玛莎在内的FBI特工，当时的常规武器，便是这种S.W .38左轮手枪。

这种手枪的前身可以追溯到西部牛仔的配枪，1933年开始，美国警方包括FBI使用它为标准配枪。这种枪的优点是体积小、隐蔽，而且不用担心卡壳，但是左轮手枪的设计特点决定了它射速慢，火力不足的问题。用它对抗TEC-9，便如同用自行车和汽车竞赛一样，完全落于下风。

所以，当玛莎扣动一次扳机只能射出一发子弹的时候，对方则对她进行的是金属风暴般的扫射。

而玛莎中弹前打出的这一枪，对这次枪战来说却是一个关键——她的子弹击穿了枪手的右臂，形成跳弹后又击中了他的右腿，使其无法继续用双手使用冲锋枪，而且行动困难，这阻止了他继续射杀更多的人。

但玛莎自己没能幸免。她多处中弹后，或许还试图挣扎还击，或者只是因为凶手对她的反击十分仇恨，那名枪手用左手捡起了特工米勒被打死时落在地上的手枪，对玛莎的头部再次开枪射击。

这一枪，是致命的。

FBI 赠送玛莎家人的礼物，用铜雕再现了持枪的“特工马丁内斯”。

这时，大楼中的警卫和其他FBI人员已经纷纷赶来，凶手被堵在了积案调查科的房间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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