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摘要】
被继承人与律师事务所签订委托代理协议,律师事务所指派两位律师办理遗嘱见证事宜,被继承人亦委托两位律师见证立遗嘱过程。两位受托见证律师均未代书,由第三人代为书写遗嘱,同步录像代书遗嘱过程自始未见律师2,律师2仅在末尾签字环节出现。律师1作为证人出庭,针对律师2是否全程见证问题称“以视频为准”。鉴于此,涉案律师见证遗嘱存在瑕疵。
【裁判文书】
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书
(2022)京民申3074号
再审申请人(一审原告、二审上诉人):杨某1,男,1989年1月8日出生,汉族,北京鑫鑫易才科技有限公司职员,住北京市海淀区。
委托诉讼代理人:上官冬冬,北京市盈科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唐兴菊,北京市盈科律师事务所实习律师。
被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被上诉人):杨某2,男,1953年11月21日出生,汉族,社会退休,住北京市海淀区。
委托诉讼代理人:张某(杨某2之妻),住北京市海淀区。
被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被上诉人):杨某3,女,1954年10月24日出生,汉族,北京电子控股有限公司退休职员,住北京市东城区。
委托诉讼代理人:许振龙,北京市大嘉(德州)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被上诉人):杨某4,男,1962年12月9日出生,汉族,瑞祥生态产业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住北京市海淀区。
委托诉讼代理人:高蕾,北京志霖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施韵,北京志霖律师事务所实习律师。
再审申请人杨某1因与被申请人杨某2、杨某3、杨某4遗赠纠纷一案,不服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2021)京01民终8693号民事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查,现已审查终结。
杨某1申请再审称,(一)代书遗嘱合法有效,二审认定代书遗嘱存在瑕疵,属于事实认定错误。退而言之,二审只是认为代书遗嘱存在瑕疵并未否认遗嘱效力,有瑕疵和不具备法律效力不能等同,有瑕疵说明代书遗嘱是有效的。(二)孙某通过设立在后的代书遗嘱撤销了订立在前的《房屋赠与合同》,该合同不是孙某的真实意思表示,属无效合同。(三)提交新证据,证明受遗赠人杨某1在两个月内做出了具有法律效力的接受遗赠意思表示,二审认定事实错误。(四)杨某2签署的《放弃继承权声明》不是其真实意思表示,应属无效。(五)法院应依法作出裁判,不应为了平衡各方利益作出违法判决。据此,现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相关规定申请再审。
杨某2提交意见称,同意杨某1的再审意见。
杨某4提交意见称,一、二审事实认定基本清楚,适用法律正确,杨某1提交的证据不属于法律规定的“新证据”,本案不符合再审条件。
杨某3提交意见称,二审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驳回杨某1的再审申请。
本院经审查认为,诉争房屋原系杨某5与孙某的夫妻共同财产。孙某于2019年1月20日签署《放弃继承权声明》,放弃继承杨某5在诉争房屋的遗产份额。同日,孙某与杨某4签订《房屋赠与合同》,其将对诉争房屋享有的份额赠与杨某4。因嗣后并未进行遗产分割,亦未进行产权变更,但可以认定《房屋赠与合同》已生效。孙某于2019年6月26日与北京雷石律师事务所签订委托代理协议,北京雷石律师事务所指派焦丽丽律师、陈影律师办理遗嘱见证事宜,孙某亦委托焦丽丽律师、陈影律师见证立遗嘱过程。两位受托见证律师均未代书,由第三人王赛代为书写遗嘱,同步录像代书遗嘱过程自始未见陈影律师,陈影律师仅在末尾签字环节出现。焦丽丽律师一审作为证人出庭,针对陈影律师是否全程见证问题称“以视频为准”。鉴于此,涉案律师见证遗嘱存在瑕疵。遗赠系遗赠人死后生效的单方民事法律行为,杨某1在孙某去世前已知遗赠事宜,故其应自孙某去世之日起两个月内明确作出接受遗赠的意思表示。杨某1主张杨某2代其向杨某4表示接受遗赠,但双方系父子关系,遗赠内容与杨某4、杨某3等有重大利害关系,杨某1应举证证明其在法定时限内向杨某4、杨某3等明确表示接受遗赠。杨某2对杨某4提交的2020年1月5日录音真实性认可,录音中杨某2表示诉争房屋给杨某4,并未明确表示(代杨某1)声明接受遗赠。综合全案证据,考虑杨某5与孙某所有的另一套房屋的处理情况,二审所作认定和处理并无不当。杨某1提交的证据,不足以推翻二审判决。综上,杨某1的再审申请不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七条规定的情形,本院不予支持。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一十一条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三百九十三条第二款的规定,裁定如下:
驳回杨某1的再审申请。
审判长 王立杰
审判员 王士欣
审判员 李 林
二〇二二年八月三十一日
书记员 张圣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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