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职，芦山战斗失利，红四方面军参谋长被撤职内幕

芦山战斗失利，红四方面军参谋长被撤职内幕和长征路上的红四方面军供给学校

赵 镕（开国中将） 1987年

为了培养供给干部.加强部队的供给工作,在长征路上，红四方面军开办了一所供给学校，由我筹办并担任校长.1936年1月9日我接到九军团部（32军）的通知,限我次日把第32军（原中央红军第9军团）的供给工作移交完毕,到红四方面军供给部报到。

我于12日经宝兴翻越夹金山，向目的地进发.13日走下白雪皑皑的前握住我的手说:你来了，欢迎你，多时就盼望你来。四方面军的供给工作没有走上正轨,方法不科学，制度不健全，标准不切实际,手续更不完善,工作失去灵活性，各级的供给机关不能单独工作,该收该付全赖各级军政首长临时决定,花费了他们很多时间和精力。

和一方面军会合后，对四方面军的供给工作,我就感到需要改革,尤其是第四纵队成立,红九军团编到第4纵队以来，我发现中央红军的供给工作、供给制度、供给标准、供给方法均已形成,供给工作能配合军事行动•我接任总供给部部长以后,认为四方面军的供给工作必须走一方面军的道路。因此，我考

虑四方面军要搞好供给工作，必须先从开办供给学校做起，今天请你来就是商量这个问题的，拟定你担任供给学校校长,培养一批具有供给工作头脑的人才.以便使四方面军落后的供给工作迎头赶上。

学校是在艰难的条件下办起来的，校址选在懋功附近白雪皑皑的山脚下,利用一小块太阳能照射的山坡地当课堂.3月中旬移至道孚,4月中旬又移到炉霍。我们均住在喇嘛寺里，这里比懋功在雪地里好得多了.学校除政治课之外,专业课则根据总供给部门的现实情况,设立对口的课程。教员聘请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如聘请财政处肖永刚处长任财政教员,聘请军需处处长任军需教员，聘请制造处处长任制造教员,聘请粮食处处长、并聘请在供给学校学习的李从喜兼任教员等。

倪志亮部长还特意指定我兼任主任教员，专教簿记学。簿记是供给工作的主要支柱,一切款项、物资、粮食、被服、枪支弹药以及一切工具等等的收支.都需经记帐员的手，科学的清晰登记,得出实数,作出统计，以提供军事首长作为进行战斗战役的考虑依据.

因在长征路上有诸多的困难.由于没有教学大纲和教材，只好根据以往工作

的经验和当时行军作战中供给工作的实际情况拟定。

我当时编写了簿记讲义,幸好记在我长征中的日记里，内容主要是簿记的基

本定义和理论以及帐簿使用原则和方法两大部分。学制暂定为7个月，从1936年1月到9月结业.要求达到的目标是能在供给工作中发挥作用，能以革命手段，将四方面军不适宜的现行供给工作加以求实的改革,对薄弱环节能进一步加强和完善,使四方面军的供给工作逐步走向正规。如果一时难以做到改革,每个学员必须努力使自己成为一名军需供给人才,并且能在当前的困难条件下，使供给工作获得得发展,起码也要成为能执行制度,通晓标准，熟练应用簿记的供给干

部。

第1期学员共82名，其中文盲、半文盲约有54人（学员健康状况不好,残废或长期带病的68人.年龄23岁、25岁的9人,26岁到29岁的48人.30,40岁的14人，还有一个年龄最大的42岁.学员任职情况是:处长1人，科员4人，排长2人，文书3人，警卫员2人，护士 5人，班长10人，战士 55人。任职时间多的7年，少的也有两年.

82名学员编为一个队,3个排,9个班。队长、排长、班长全由学员担任。其产生方法,在领导考虑后，由学员酝酿选出.在编班上，文化高的和文化低的搭配.以便互助。做供给工作需要文化,要具有起码的文化水平.所以他们到校后，学校首先从扫盲工作做起，来提高他们的文化水平，要他们在短期内掌握必要的文

化知识.

教学方法先从阿拉伯数字入手,再学汉字大、小数字,毎课学5至6个字，转

入学习专业术语,1个月学完。

这样组织学习红军学员很满意,他们的情绪也很好,都各自在小先生面前,用木炭写数字,写术语,背斤求两、两求斤，背诵九九表，讨论什么是科目，什么叫真实科目,什么叫类似科目，怎样算日结、月结•….大家学得很认真、很切实,有的根据所学提出问题，你讲我听，我问你答，学习热烈,学得连吃饭、喝水、睡觉的时间

都没有。尽管没有桌凳，没有纸张,但都能按每月的进度表以优秀成绩完成。供校还以较好成绩参加了红4方面军总部于1936年5月在炉霍召开的检阅大会.

在比赛中，供校以“唯物”二字为报头的墙报中，能够把几个月来所学的科目，从理论上把真实科目和类似科目，加以论述，并用某些具体事实说明，并将九九表和斤求两、两求斤等以表格的形式表现出来。此外还以叙事的形式记述了他们二过草地所遇到的艰难环境,把“宁愿翻十次大雪山，不愿过一次满地泥潭的草地”的心理,写得生动活泼.还展出了能用以充饥的几十种野菜，并注明可吃的野菜

中还有不可食用的独特品种,提供各部队注意,备受与会者的欢迎。

在办供校的过程中，得到刘伯承总参谋长的关注.一天，我正在懋功山脚的向阳坡上上课,刘伯承总参谋长径直向我走来。我急忙叫声口令:“起立！”向他行礼,报告说我们在此上课。刘参谋长幽默地说’干嘛，还起立,哪有这么多的礼?老赵，你在扶持对立面啦.张主席（指张国焘）不是说过,工农是最革命的，知识分子

是对立面，你为何还想把革命的工农分子培养成为革命的对立面，你在这里不是为革命的工农制造不革命的知识分子吗?是不是有意和革命的工农闹对立，你怕不怕杀头，怕不怕送军法处？我说:我不怕,干革命做供给工作,没有知识是搞不好的哇！

刘伯承同志接着说:这就很对头,不要怕，我也是个知识分子嘛，没有知识分子参加，怎么革命！革命工作是复杂的，革命进程是千变万化的，没有知识，就不能应付万变。朱德总可令是我们无产阶级的大知识分子,他在军阀混战的环境中，在同国际反革命的斗争中，在同国民党的方针、路线的原则性的争议中，甚至在党内斗争中，常处不败之地，这是他的大智大勇，是无产阶级知识分子的独特表现。他若不是知识分子,也就不能成为我们的总司令了。况且,知识本身是没有阶级性的，但资产阶级有了它，它就会为资产阶级服务；无产阶级有了它，它就

能为无产阶级服务到底。你的认识和做法很对头。你好好干，努力干吧！希望你在工农群众中培养出一批批的知识分子来！我讲多了，耽误你们上课吧？

我说:“我们愿意听总参谋长讲话。”我又问:“总司令来了没有？”他说已过去了，可能到八角或抚边了。我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你在供校，朱德总司令已知道了。你们的倪志亮部长，由纵队司令部调总供给部大为不满，尤其对他的撤职处分耿耿于怀，还跑到总司令、徐向前总指挥那里诉说.后来，他表示到供给部后，决心把供给工作

整顿一番，想从办供给学校入手.他在四纵队时，就知道红9军团的供给工作搞得不
错，有一套办法,他就提出调你去当校长，总司令很满意,说赵镕可以胜任,能把红1方面军的一套供给工作和供给方法系统地介绍给红4方面军。现在你已经把学校办起来了，好哇！这番话给了我很大的鼓舞。

红军大学军事教员 陈伯钧写道：

一九三五年 十二月十五日阴。

红军大学驻军老场。得军委令，停课三天，准备行动。大概行动方针有大的变 更。是日，傅连暲医生又来此诊疗，说小腹部无大问题，只用温水疗法即可痊 愈。下午统莲（曾日三夫人吴仲廉）来闲话。最近心烦急躁。最近我的病，无大进展，仍是移动困 难。

十二月十六日至十九日

驻军老场。均在准备行动。后又得令仍需继续上课。

十二月二十二日至二十三日

驻军老场。仍在病中。病状无起色。这几日曾发生以下几件事：曾日三同志由五军调九军任政治部主任，曾经来此看我；朱德总司令到红大来讲话（备注：传达军委会议精神包括干部调动，四方面军总参谋长倪志亮被撤职等等），并召 开干部会；军委总参谋长由红军大学教育长李特同志担任；原军委总参谋长刘伯承同志专任红军大学学校事。

32军供给部长赵镕写道

1935年 12月23日 农历十一月二十八日

星期一 睛 天全

今天我在卧病中接到通知，九军团（32军）政委何长工同志调走，由李干辉同志接替他的职务。军团部今天召开欢送老政委、欢迎新政委会议。我的身体实在支持不住，只好由肖政委和聂教导员前去

參加，并代我请假，代向何长工政委问候。

卫生部吴部长来看我，我建议把供给部的重病号送卫生部休

养。征得他同意后，今天送去了7个重病人。

1935年12月24日 农历十一月二十九日

星期二 睛 天全

听说纵队司令员倪志亮同志，在百丈作战中，因躲避敌机轰炸而失职，使部队遭受损失，受到撤职处分，现巳调到后方，担任四方面军供给部长。原供给部长郑义斋另行分配。, 南下碰了壁，百丈战斗，苦战7天7夜，部队损失很大，使张国焘南下天（全）、芦（山）名（山）、雅（安），好吃大米的计划成了泡影。事实证明，张国焘坚持南下，不仅贻误了北

上抗日的大好时机，给部队造成了惨重的损失，而且根本就行不通，是极端错误的。

12月26日 农历十二月初一

ₜ星期四 睛 天全

这两天头昏头疼，懒得动笔。今天32军司令部作战科杨梅生科长来看我，告诉我一个好消息，11月中旬，毛主席、周副主席指挥一三军团与红第十五军联合作战，在陕北直罗镇又打了 一个大胜仗，全歼东北军一0九师另一个团，击毙了敌师长刘元峰。还告诉我，11月30日，在一方面军营以上干部大会上，毛主席作了直罗张镇战役同目前形势和任务的报告……

杨梅生科长给我带来的好消息，比打针吃药还强，使我精神振作

来，我做好了准备，不知为什么，3个月过去了，一直没动静，我也逐渐平静下来，现在来了个突然袭击，只好听其自然吧！

我抽空到宣传部去了一趟，把这个消息告诉王透同志。他安慰我说；“我们这些人被调动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更坏的事情也可能会出现，不管怎么样，都要站稳脚跟。坚持原则。”

接着，王透部长找出一份文件，是去年12月25日,中央在陕西瓦窑堡会议通过的《中央关于目前政治形势与党的任务的决议》,我看后很受鼓舞，决心为捍卫真理而斗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