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刑事诉讼律师电话咨询（敢揽瓷器活，也有绣花功——记全国优秀法官、江苏省南通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局局长杜开林）

敢揽瓷器活，也有绣花功

“正直、严谨、勤奋！”在结对徒弟、法官助理李梦龙眼里，这是烙在“师傅”杜开林身上的三个关键词。

“他不仅具有法官的威严气质，更能慎思明辨，务实笃行，学识渊博，以人为本，处处散发着优秀法官的人格魅力。”虽然跟杜开林学习只有一周的时间，江苏省如东县人民检察院检察官助理徐莉莉对这位“师傅”也是赞不绝口。

今年47岁的杜开林，1998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2006年获苏州大学法律硕士学位，现任江苏省南通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局局长。

“绣花功夫办铁案”

自2007年以来，杜开林在刑事审判岗位上一干就是13年。

刑事案件相较于民事案件，在证据材料上要求更为严格。“别看杜开林长得高高壮壮的，办起案件可有女人绣花的细心呢。”曾经跟杜开林共事多年的法官李军打趣说。

几年前，黄振兴等13名被告人在安哥拉境内持枪单独或联合实施绑架中国公民，累计勒索钱财117万美元。该案系公安部“5·11”专案的重要组成部分，备受国人关注。南通中院指定由杜开林担任审判长主审此案。

案件发生在境外，取证条件十分有限。“从接到案件那天起，开林每天就泡在办公室，白天关起门工作，晚上挑灯夜战，工作到凌晨都是常事。”南通中院刑一庭庭长臧建伟说，“他沉得下心、吃得了苦，很快就吃透了全部案情，起草了2万余字的庭审提纲，多次召开庭前会议，梳理犯罪事实和犯罪证据，还为2名未请律师的被告人申请了法律援助。”

“开庭时，杜庭长宣布了控辩双方在庭前会议上达成的共识和存有争议的问题，对有争议的问题进行了重点调查和质证，对无异议的部分适当予以简化。”该案合议庭成员陈伟回忆，原本需要一周左右时间的庭审，只用了一天半就顺利完成。

整个庭审虽然很顺利，但还有一名叫顾昌峰的被告人拒不认罪。

杜开林反复查阅案卷材料，仔细分析每一份证据，终于从高高的卷宗中找到了蛛丝马迹：据顾昌峰的一名同案犯供述，曾经收到顾昌峰托人传来的一张通风报信的小纸条，上面写有“最近查得很紧，你们不要再作案了”等字样。

“如能找到这张报信纸条的原件，无疑就是找到该案的突破口。”杜开林当即建议检察机关补充这一证据。

一周后，经公安部与中国驻安哥拉大使馆联系，杜开林拿到了那张报信纸条的原件，纸条上的名字与顾昌峰的签名一致。在铁的事实面前，顾昌峰沮丧地低下了头。

为准确给被告人定罪量刑，杜开林还专门购买了德国、法国、西班牙等十多个国家的刑法典，并请安哥拉驻中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帮忙翻译。

杜开林花了一周时间，起草了该案80页、计6万余字的判决书。该案一审判决后，在安哥拉当地华人区引起了轰动，有力震慑了此类犯罪。

“对于文稿或者判决书中的每一个字，师傅都会仔细推敲斟酌，保证每一个字都表述得非常精准，确保说理充分。”自2014年师徒结对后，李梦龙便一直跟随杜开林学习，“2017年，师傅审结的一起零口供碎尸案，判决书长达111页、共计8万余字，是庭里公认的教科书。”

自2007年4月从事刑事审判工作以来，杜开林共主办或参与审理各类刑事案件1500余件，无一错案，死刑案件核准率保持在100%，被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评为全省审判业务专家。

“为了一方百姓安居乐业”

自2018年初开始，声势浩大的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在江海大地如火如荼地打响。

在这场黑恶“拔”根行动中，杜开林当仁不让，挺身而出。

“被告人施某某犯赌博罪、开设赌场罪、非法拘禁罪、寻衅滋事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六年，并处罚金1.23亿元。其余17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三个月至六个月、缓刑一年不等。”2020年1月17日，杜开林作为主审法官，依法对施某某等18人恶势力犯罪集团案进行二审宣判。同时，还对涉案赌资及非法所得3亿余元作出了追缴决定。

2007年4月至2018年5月，以施某某为首的恶势力犯罪集团，先后组织境内多人赴澳门赌场赌博，并通过“洗码”“占成”“托底”谋取非法利益；2012年至2018年5月，还先后在南通海门、崇川等地向多人提供赌博网址、账号进行电投赌博，涉案赌资累计超过10亿元。

在催收赌债过程中，该犯罪集团以暴力或“软暴力”手段实施非法拘禁、寻衅滋事等违法犯罪活动，为非作恶、欺压百姓，扰乱经济、社会、生活秩序。

案件宣判后，百姓拍手称快。

“本案的依法审判，有力落实了聚焦重点行业、重点领域精准施策、治乱清源的扫黑除恶工作要求，彰显了重拳打击跨境赌博犯罪，维护社会稳定和人民群众合法权益的坚强决心。”南通中院副院长徐峰说。

因审判经验丰富、法学功底扎实，杜开林还受邀参加中央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第四督导组在福建的督导工作。

“做刑事法官就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不怕打击报复，不畏强权，排除一切干扰。”杜开林是出了名的“铁面法官”。

他办理一起因寻衅滋事引发的故意杀人案，被告人的姐姐给杜开林送来一个装满10万元现金的茶叶盒，称如果她弟弟能轻判，这些都是酬谢费。杜开林当即严词拒绝，并立即通知院纪检监察部门。最终，他根据案情判处被告人死缓。

庭审是人民法院审判活动的关键环节。杜开林十分重视庭审规范化建设，每次庭审都力求做到精益求精。2019年1月，杜开林审理的一起故意杀人案入选首届全国法院“百场优秀庭审”。

多年来，杜开林结合审判实践，先后发表了60余篇应用法学论文和典型案例，其中有十多篇法学论文被《法学》《法律适用》《人民司法》等国家级法学核心期刊所录用，多次在全国、全省学术研讨活动中获奖，多次参加刑事诉讼法修改等立法(司法解释)座谈及相关研讨会，先后获评南通市“226高层次人才第二层次（领军人才）培养对象”、南通市十大法治人物、江苏最美法官、江苏省先进工作者、全国法院刑事审判先进个人，被江苏高院记个人一等功，2018年12月被最高人民法院评为全国优秀法官。

有闯劲的“拓荒牛”

2020年7月，杜开林调离南通中院刑一庭副庭长岗位，担任执行局局长。

执行与审判是完全不同的思维，如何开展工作？杜开林意识到，打铁还需自身硬，喊破嗓子不如做出榜样。

杜开林首先从细节出发进行谋划，改进了执行局中以往一些与规定不符的现象、惯例，比如对执行案款发放建立周报制度，由专人负责清理，避免前清后积；选好配好执行指挥中心和执行实施团队人员，充分发挥指挥中心最强大脑的分析、预判作用；利用人员的搭配，及时发现廉政建设方面的细小问题……带着思考抓落实，杜开林在执行局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

2020年11月19日，南通中院执行局连收三面锦旗。这些锦旗，来自一起案件的申请执行人某证券公司。在收到法院发放的5.262亿元执行款后，该公司负责人顾某专程从深圳飞到南通致谢。

“该案债权标的额巨大，从仲裁生效到足额拿到执行款等了好多年。特别是上半年股市行情不是很好，公司内部压力很大，都感觉这笔债权不可能再执行回来了，准备剥离不良债权。”顾某说，“多亏南通中院执行局抓住机会，采用灵活的执行措施及时将股票变现，才让公司在年终核算前顺利拿到了执行款，本息全部清收，圆满完成了年度考核任务。”

这是发生在某证券公司与某上市公司之间的一起仲裁纠纷执行案件，标的额达5.262亿元。为尽快实现申请执行人的债权，同时降低对被执行人正常经营的影响，南通中院决定对被执行人名下的股票进行处置。

“处置上市公司的股票，事关公司资产权益及公司的正常经营。”南通中院执行局法官吴科说，“杜局非常谨慎，多次带着我们跟申请执行人、被执行人及案外利益相关人协商，最终我们决定通过在二级市场变现、司法拍卖等途径将股票变现。”

拍卖上市公司股票，特别是数量如此巨大的股票，在南通地区实属首次，没有先例可循。

“确定变现方案后，执行人员积极与深圳证券交易所对接，确保成功处置案涉股票。”杜开林告诉记者，“我们本着善意文明的理念，创新执行方法，令人欣喜的是，效果很好。在保护上市公司资产不受损的基础上，实现了申请执行人、被执行人与案外利益相关人的合法权益。”

这只是南通中院执行局在办理涉某上市公司股票处置系列案件中的一个小缩影。

2020年，全市法院执行工作也交出了一份靓丽的成绩单：全年共执结各类案件3.5万件，发放执行款86.63亿元。

2020年12月11日，在全省法院执行条线工作会议上，江苏高院副院长褚红军充分肯定了南通法院在服务“六稳”“六保”专项执行行动中的工作成效，称“南通中院的工作经验是全省样板，要求全省法院执行条线认真学习、推广”。

这些成绩的取得，与杜开林持续不懈抓党建工作密不可分。

作为执行局党支部书记，杜开林把“争当表率、善执善行”作为执行局党支部的党建品牌，紧紧依托“三会一课”平台，推进融合党建，不断创新和丰富活动形式。认真组织包括党员在内的全体干警参加“5·10”思廉日，通报反面教材案例，为干警“算好账”，为干警“把好脉”，时刻绷紧党员干警廉政的高压红线，提高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思想自觉。

杜开林还在全局党员干警中组织开展“新时代学习南通治水精神”专题研讨、“算好廉政账”专题教育、支部党员“政治生日”主题党日、青年党员干警说法典、决胜“过万亿”等主题实践活动，有效实现了党建工作和执行业务的精准融合、同频共振。执行局青年党员干警赵永刚、林涛主动报名参加院里战“疫”党员先锋队，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下沉基层一线。2021年2月10日，赵永刚被南通市委市政府评为2020年度南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暨决战“过万亿”先进个人，系南通法院系统唯一获此荣誉的人。

2020年12月，执行局党支部有3名入党申请人被吸收为入党积极分子。另有3名入党申请人在持续考察中。

“一分部署，九分落实，喊破嗓子不如甩开膀子。”杜开林这句话在执行局掷地有声。

“杜局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到岗后第一个星期内，他就给每个法官助理都布置了调研任务，要求限时完成。同时，他自己也带头写调研。”赵永刚说，“以前我不善于写稿子，只懂得闷头办案办事，事实证明，杜局这样做确实是为了我们好，写稿子也是思考与总结，在这个过程中收获很多。”

“布置的任务白天没空管，晚上也会催着问我进度。”执行局法官助理王文然笑着说，“一开始确实压力很大，但渐渐文笔得到了锻炼，局里一些好经验好做法宣传了出去，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执行局法官助理孙宁璞说：“如果执行局还有一盏灯亮着，那么一定是他在加班。”

尽管成绩斐然、荣誉满身，杜开林依旧保持着他那憨憨的笑容，他始终坚信：国徽在上，法袍在身，天平在心中！

“老百姓说好才是好”

在杜局长到执行局履新之前，我们早就对他有所了解，有人说他行事雷厉风行，有人说他是业务能手，调研能力强。他身材壮硕，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十多年的刑事审判经历，让他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丝威严。

杜局长和我同一间办公室，让我感到十分惊讶的是，他报到时满满几推车的“家什”全是书。他一边整理着他的书，一边问局里的一些人和事。

时值民法典公布，他问我：“有没有学民法典？要赶快学习新的法规啊，这是基础，不能不学！”我心里暗想，这是传说中那个威严的刑事审判专家吗，怎么还有点“唠叨”。在随后和他相处的时间里，我发现在教导我们年轻人学习和调研方面，他真的很爱“唠叨”。

他到执行局的第二天，便对着名单给我们每个人布置了调研任务，还记在了本子上，让我们要多写文章、多调研。他在办公室笑着跟我说：“我就是要一遍又一遍地催你们写，这样才能把你们炼出来。”说完便带着本子挨个办公室去“催账”了。

“老百姓”是他最常说的一个字眼。最初接触执行工作的他也感受到些许棘手，面对几十个指标，大小考核，每周通报，难免有些应接不暇，但他却说，“排名暂时落后一点不要紧，我们慢慢追赶。指标好不是真的好，老百姓说好才是好，不能为了指标排名就糊弄老百姓。”

执行信访曾是他的一块“心病”，面对执行中的各种信访案件，他要求所有人有访必答，把每周一下午定为局长接待日，有群众要向他反映情况，他随叫随到。不仅如此，他还要求全市法院执行局局长都要选定每周中的一天下午接待信访，他说只有面对面的听老百姓反映，才能知道我们的工作哪里做得不好，才有改进的方向，口号喊一千遍，不如替老百姓解决一个案件。

这样坚持半年下来，涉执信访的数量逐渐减少，老百姓的认可度越来越高，几乎每个月都有媒体来采访，锦旗、感谢信不断，面对这些工作的肯定，他却把功劳和荣誉都归功于别人。

“别人没有做过，并不代表我们做不成！”在一件走私普通货物罪案件的刑事财产刑执行中，承办人发现侦查中海关缉私部门冻结了被告人的两个离岸账户。因离岸账户与在岸账户的资金往来受到外汇管制，这类财产的执行没有先例可循，此案的执行一度陷入困境。面对经验上的盲区，他和承办人一起做功课，探讨协助扣划的路径，积极协调协助执行机关的帮助，终于成功将被执行人离岸账户中的近40万美金全部执行到位并上缴国库，这在南通市乃至整个江苏尚属首例。

加班加点是他的常态。如果执行局还有一盏灯亮着，那么一定是杜局长在加班。2020年的国庆节假期， 他每天都来加班，利用7天时间把执行的各类法规、解释通读了一遍。放假回来后，他跟我“炫耀”着他的战绩，“小孙你看，桌子上的这些我都读完了，虽然没都记住，但再也不是两眼一抹黑了！”原来学习这件事不只是他要求我们，更是他对自己的要求。

半年多习惯了他的一声声的“小孙”，我能体会到他对执行工作的热忱和担当，对年轻干警的关心和指导，对廉政底线的坚守和执着。在我眼里他就是牛人。

他的“九字金刚钻”

“作为刑事法官，他具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更富含道德智慧的素养。虽然刑事审判很冷冰，但他内心很温情。他对被害人心存怜悯，对被告人爱憎分明；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他将实践升华为理论，更擅长用理论指导实践。”这是杜开林获评江苏最美法官时的颁奖词。

在江苏刑事审判领域，杜开林享有很高的知名度，是一名“专家型学者型法官”。提起他审理的大要案，虽然有的已经过去了近十年，但刑一庭庭长臧建伟至今仍如数家珍：安哥拉特大绑架案、山东小贩杀城管案、零口供碎尸案、施某雷等18人恶势力犯罪集团案等。“大要案到他手里，我放心。”采访中，臧建伟毫不吝惜对杜开林的夸赞。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杜开林的“金刚钻”只有短短九个字：爱学习能吃苦肯钻研。

2020年7月，杜开林到执行局履新时，助理孙宁璞惊呆了：新局长满满几推车的“家什”全是书。“文武之道就是一张一弛，有空多去图书馆坐坐。”杜开林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影响了孙宁璞和局里的一大批年轻干警。如今，学习和调研在南通中院执行局已蔚然成风。

“他实现了法学理论与审判实践的完美结合！”这是华东政法大学博士生导师胡玉鸿教授举荐杜开林为全省法院审判业务专家时的一段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