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经常骂我,动不动就冲我发火,骂我无用,现在做每一项工作都战战兢兢,有个小错误就会被暴跳如雷得批评,我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职业了!”听到一个实习律师的抱怨,感慨万千,因为曾经确实也听过其他实习律师类似的经历。
听了很多实习律师的故事,我才发现律师行业PUA的套路
PUA,全称是Pick-up Artist,这是起源于美国的“搭讪艺术”,原本是用于男女两性交往的一套方法。后来这个东西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变成了用洗脑、诱骗、威胁、心理暗示等一系列精神控制手段,来欺骗异性的感情和钱财,甚至掌控对方的人生。而职场PUA,是从爱情PUA上延伸出来的说法。它多发生在上司和下属之间,同样是通过一系列精神控制方法,来让下属丧失自我,最终对上司唯命是从。
律师行业是一个素质比较高的行业,因为门槛放在那里,大部分律师都是非常专业,非常精英的律师,但是,也还是会有一些极致的利己主义者以及擅长职场PUA的律师,他们自己称之为“苛刻”
律师行业有哪些PUA规则呢:
1、让你去做一些没做过的工作,最后用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成果去打击你,让你产生自己好无用的感觉,逐渐产生自卑心理。曾经一位实习律师说:“以前带我的律师让我起草一份律师函,这个我确实没写过啊,第一次写,可咋办?只能百度参考参考网上的,然后用不熟悉的手法加上百度的专业用词进行结合,完成了人生第一篇律师函,成就满满的发给律师看,但是带我的律师就发火了,你连律师函都不会,写的都是些什么鬼?当时还挺自卑,感觉好无用(现在想想mp,我会写还用给你做助理)结果改回来的律师函确实挺好,加了很多专业的词汇和格式,最后我才发现其实就是团队的统一格式,你自己再怎么写,也达不到已有的专业词汇和格式。”
2、定期冷落你一段时间,期间偶尔热情一次,让你觉得这次的热情让自己感动无比。这就是所谓的边缘化政策,冷落你的同时又故意对别的助理表现得相当热情,让你感觉超级尴尬。实习律师进入律所的就是希望能够学习到各种办案技能,但是当你被冷落的时候,心里落差会很大,而且同时几个助理自己心中肯定有对比,当所谓的“师傅”故意对其他助理表现出平时不一样的热情,对于冷落几天的你,是不是超尴尬。冷落几天后突然对你热情一番,再教你几个办案技巧,是不是感觉非常感动,战斗力满满,那周末就别休息了,继续加班,此时你还感觉很满足。
3、挑你各种毛病,让你感觉你啥都做不好,对不起自己拿的工资。“起草的法律文书一个错别字扣50”,“上班迟到一分钟扣200”,一些律师惯用的套路,(我自己感觉,只要不涉及开庭或者接待当事人以及办理一些业务,没必要克扣这么厉害,因为下班之后加班一分钟也没给实习律师加班工资,并且加班没工资是常态)有一位同事,曾经要陪当事人去朝阳经侦报案,带他的律师早上用当事人的差旅费,一次性打车舒舒服服到经侦大队,作为助理呢,住的地方和报案的地方相距比较远,享受不到当事人报销路费的待遇,那只能公交换地铁,地铁换公交,再换单车,北京早高峰不是吹的,眼看就要到了,但是已经8:57了,突然微信通知迟到一分钟扣50元(曾经没有规定过),现在开始到倒计时,没办法,扔掉单车换出租车,还是迟到了一分钟,到现场一看,一群人已经排了100米的队,就算准时到也还是排长队。这时候美名曰“我感觉你舍不得的花钱,我就得扣你钱,让你心疼钱,这样你就长记性了,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自己享受当事人的差旅费,欺负一个月薪到手3000多的助理,办案子还往里面搭钱。
4、当着当事人的面前狠狠批评你,给自己在当事人面前找存在感。有些律师为了在当事人面前炫耀下自己,正好助理在场,骂几句,提升下自己的威严和所谓的大律师形象,让当事人看助理对自己毕恭毕敬,服服帖帖的样子。当着当事人再问你几个实务问题,当你慌乱没有举措的时候,来一个权威的解答;当案子没谈下或者开庭不顺利,这一路上,把气全部撒在你身上。
5、作为女助理,有时候痛恨自己长得太好看,但毕竟确实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所谓的“师傅”每次教你案子的时候身体总是贴的很近;常常对你非常暧昧;半夜让你回律所或者他房间整理案卷;和当事人一起吃饭故意让你喝很多酒;出差晚上让你去他房间······等等都是好多女助理遇到的尴尬的局面,甚至有被所谓的师傅“性侵”而不敢举报,怕影响到自己的实习。
诚然,没有多少人会一上来就特别容易上手做好每一项工作,尤其是法律类的专业工作。面对犯的错误,首先要对错误进行一个分类:
是因为粗心还是因为根本不知道,或者是······
我相信大部分小白都是不知道,不清楚流程是什么,这个通过工作一段时间慢慢就熟悉了。
1、如果是粗心大意,那么你得学会区分。粗心大意人性格就是如此,工作风风火火,小错误不断,这个天生的性格,需要通过自己去改变,想要一下子改变是不可能的,需要就是去培养一个良好的工作习惯,坚持一年甚至更长时间。
2、有的错误是因为你眼睛看到的和大脑反应到的(所谓的经验主义)不一致,而你相信了大脑的反映内容,而忽视了眼睛看到的真实内容,造成错误。这个错误就是面对工作的思考方式问题,人都是经验主义的动物,接触一些新的事物不可避免的会进行经验主义的先入为主,比如一些搭便车的商品(庞师傅和康师傅包装一样,你可能看到庞师傅的第一反映是这个产品是康师傅)。经验主义并不是错误,因为“经验主义”让我们的生活大大方便,不然的话生活多累。但是从事法律工作,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克服经验主义,因为法律行业本身就是一个精密型行业,律师出具的法律文书或者法官出具的法律文书等都要进行公开的,如果犯了很多让人难以理解的错误,是解释不过去的。曾经一个法院的传票在网上广为流传,引起了很大的舆论,该传票将“开庭”写成了“开房”,我相信该书记员曾经写过很多传票,恰好那天大脑不在线,把开庭写成了开房,而他的大脑对于错误的映射就是“开庭”,而恰恰就是曾经写过很多传票,所以事后没有检查就发出去了。曾经我起草一份法律文书的时候,文书出现了错别字,法官问我的时候,我就抱怨今天写的法律文书太多了,出现这个错误实在难免,法官说了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刻“那些做刑事案子的法官,判决书十几页甚至更多,但是他们的判决书就没有错别字啊”。确实啊!
3、警惕你的输入法,有时候我们太相信自己的输入法,但是输入法有时候就是我们犯错误的根源,由于平时工作节奏比较快,码字是经常的事情,但是法律文书错误的根源之一的输入法,所以码字的时候要注意看自己的输入法,或者尝试联系五笔打字。
4、这个错误后续可以通过哪些方式进行避免?
所犯错误是不是因为自己工作习惯的问题,如果是因为工作习惯的问题,那就非常需要改进自己的工作习惯了,而这个工作习惯很大程度上取取决于带你的师傅,因为你只是一个初级的学习者,如果带你的师傅本身工作习惯就不好,那就有必要学习学习其他优秀的小伙伴。
现代律所(尤其大城市),传统的师徒关系几乎是没有了,现在实习律师都称师傅为“老板”。有的“师傅”把你当徒弟培养,有的“师傅”只把你当做干活的一个工具,工资社保各种克扣。这也是传统的弊端导致,不就有这么一句话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对于一些抗风险能力小的律师,当然不愿意给自己培养一个竞争对手,所以有的律师会把一个案子拆分开,每个人仅仅负责固定的一部分,所以为什么很多实习律师拿证就要换所,不仅仅是待遇问题,还有就是受够了。
作为实习律师:
1、要调整心态,几乎很多实习律师过的都不是很好,面临的问题大同小异,或许这个也是行业问题,现在好好努力,将来做个好的“师傅”去带徒弟,一起努力改变行业环境,而不是把自己现在受的苦全部撒到未来的助理身上。师傅只要不是PUA,批评就批评了,自己要努力改正错误,通过每一次错误丰富自己的经验。师傅们也不要对助理成长过于苛刻,好好想想他们是不是当年实习的呢?难道你可以一步登天?所以该批评就批评,该改正就改正,相互理解,共同成长。
2、坚持底线,对于很多女律师助理遇到的性骚扰,要敢于斗争,保存好相关的证据,没有证据举证都很难。首先要表明自己有男朋友(没有也要假装有)的态度。其次,自己要有判断,如果预判出所谓的“师傅”对你超出工作关系的关心,热情,以及私下邀请你玩,你得特别注意,如果他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倒霉的就是你了。最后,出差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没办法避免单独跟随出差,不管什么借口也不要和所谓的“师傅”呆一个房间,遇到了各种性骚扰自己别怕,偷偷保存证据。对于这些问题,一定要表明自己不愿意的态度(不过确实有律师助理表明了态度,所谓的“师傅”就让她自己独立了,以后不再负担工资,也不用来上班,各种小鞋扔过来,甚至降薪逼走实习律师,当然我相信,这种人渣迟早会有报应);其次,对于拒不改正的律师,要大胆的斗争,不要怕,大不了换个律师或律所。
3、自己要有学习能力,不要依靠“师傅”去提升自己,互联网时代,自主学习的机会很多,有的律师不教或许是真的没东西教。自己努力去探索吧,收获也很大。
在此呼吁律协,能够改进实习律师制度,建立实习律师制度目的是提升律师执业的能力,规范行业发展,确实非常的好。但是有些制度造成伤害的还是实习律师,最终后果还是实习律师买单。比如实习期间不能转所,转所就必须重新实习,所以造成了一些“律师”肆无忌惮,也造成很多实习律师忍辱负重拿红本;比如实习律师10个案件问题,得罪了所里的律师,连案子都凑不够;比如部分律师负担不起助理的工资,造成许多实习律师举债实习,生活之苦谁能体会。
实习律师是律师行业的未来,也是未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建设的重要参与者与推动者,希望实习律师的群体能够得到行业的重视,提高实习待遇,改善实习环境,一起推动律师行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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