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律师办案要跟着他吗，纪录片《亲爱的敌人》：律师怎么解决家务事

澎湃新闻记者 高丹

四旬儿子为了争夺房产在母亲胳膊上留下长达8厘米的刀疤；结婚14年男子被妻子强迫离婚，并发现两个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面对有暴力倾向的丈夫，妻子要怎样做才能全身而退；让自己的妻子不断做试管，背地里却让女大学生流产两次……

这些看似奇葩的案例真实地发生，并被一档纪录片《亲爱的敌人》捕捉和记录。优酷、腾讯视频以及制作机构中广天择联合出品的首部“婚姻家事律师”纪录片《亲爱的敌人》于7月13日上线，目前更新至第三集。这档纪录片从四位资深婚姻家事律师的专业视角出发，记录不同婚姻家庭故事和亲密关系中的困局。

《亲爱的敌人》海报

关于婚姻的探讨，近两年的两档综艺《再见爱人》与《春日迟迟再出发》冷静地站在一段关系的终结处回溯与反思导致其走向破裂的症结，迟缓、温情中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亲爱的敌人》则残酷许多，如同2019年的那部《婚姻故事》，生活总是很艰难，但当我们需要极力去争取什么，或者再也无法忍受什么时，我们烂软的、泥泞的、平庸的人生也可以捶打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痛苦变得剧烈而喷薄，故人成了彼此最痛恨的敌人。

《亲爱的敌人》截图

走进“隐秘角落”的婚姻家事律师

《亲爱的敌人》选择了四位风格各异的婚姻家事律师，并跟着这些律师走进一个个家庭。《亲爱的敌人》制片人王静在最近举办的分享会中谈道，法学毕业的学生可能首先会选择去做婚姻家事律师，“婚姻家事律师不仅需要掌握《民法典》，还有财产继承等这类型的法律法规，更重要的是，它需要你明白怎样去做好沟通。它解决的是人和人之间的情感与关系的问题。”

关于婚姻家事这个垂类的选择，优酷泛文娱内容中心纪录片频道制片人袁博认为，婚姻家事这方面的题材具有普遍性和泛众性，和我们的日常生活关联性大。而婚姻家事也不仅仅是讲婚姻，还关涉父子关系、母子关系、遗产继承等有关的内容。这些是我们寻常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也会遇到的。观众可以从中获得启迪，规避一些生活中的问题。

制片人王静表示，现在的婚姻远比我们想象中复杂，现在两个人离婚，要考虑到财产怎么解决、股权怎么解决，甚至支付宝里买卖的一些基金等怎么分配，因此才有了离婚时不管妻子是否到场，财务总监必须先到的场景。

制片人王静

在选择拍摄对象时，王静介绍，在策划和准备阶段，“长沙市律协有一万名律师，我们将其中从事婚姻家事领域最拔尖的律师筛选出来，然后根据每个人不同的特点、擅长的办案方法、带领团队的状态，重新进行筛选。之后去到不同的律所进行踩点，了解律所的运转情况，包括婚姻家事律师是怎样办案；其次是需要听取大家一般向律所咨询什么样的问题，又有怎样的表现和反应。”

王静所在的中广天择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曾经出品过轻快有趣的《守护解放西》，而《亲爱的敌人》不像前者那样短平快，“我们的拍摄模式和真人秀的拍摄是一样的，是一群人跟进一个律师团队，有主要负责人和执行导演。《亲爱的敌人》时间跨度很长，从调研到整体完成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最后一个案子，到今年7月份才离完婚。”

《亲爱的敌人》截图

《婚姻故事》中说：刑事律师会看到坏人最好的一面，离婚律师会看到好人最坏的一面。

大概没有一种律师会像婚姻家事律师这样深入地抵达每一个家庭最隐秘的角落，看到人最糟糕的样子。比如第四集《“如果这个婚离了，我跟你姓”》中的舒蓉月，她本身是湖南省妇联权益部的副部长。不同于很多律师可以大方地分享赢面、合计赢了多少场，律师舒蓉月认为，离婚官司，每打赢一场，都代表着一个家庭的破碎，一段关系的离散。

为糟糕的关系破局

虽然以婚姻家事律师为切入口，《亲爱的敌人》本质上关切的是婚姻关系本身。

制片人王静谈及，在调研观察阶段，会看到各种各样的离婚原因，一对95后年轻夫妻闹离婚，导火索是婆婆没给孩子换尿布，女孩把婆婆打了，而男生又选择维护自己的母亲。“就因为这个事情闹到法庭上，我们看到的案卷材料，两人争执的内容都很琐碎，比如‘今天我给你买了豆浆，明天给你买了别的东西’。”而在法庭上最闹不休的是两人都不想要小孩，王静说，“法官反复问，他们都不要。法官也很生气，说第一次我不能判离。”

当然也有令人格外唏嘘或震惊的案例，比如家暴的存在、婚姻中的欺骗等等。

《亲爱的敌人》截图

千奇百怪的离婚案件中也有一些普遍性存在，王静说：“我跟着律师去听了很多的咨询，我发现女生普遍都是倾诉自己的情绪问题和情感需求，但是男生基本就想得很清楚，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解决什么。所以，伴侣之间沟通的壁垒太高了，我们很需要把耳朵打开，去听一听日常生活中对方的需求。”

《亲爱的敌人》截图

每一段走到尽头的婚姻似乎都是一笔烂账，双方喋喋不休，永远没有解决之法。《亲爱的敌人》中也展示了律师怎样去给这些烂账破局，“律师的存在是解决矛盾的，比如婚姻关系的复杂，财产问题的分割，最后能够把它很平和地谈下来，才是最好的一件事情。你如果展现出来生活当中全是哭哭闹闹很暴力的这些东西，播出来也是吵闹到不行，而且这也不是我们想要传递出来的东西。同时，我们也是要去掉对于离婚的污名。另外，在节目呈现中，除了当事人的故事性的展现之外，我们还是想展现律师在里面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动态，他到底是怎样办案的，因为很多人并不知道律师是在干什么。”

《亲爱的敌人》截图

优酷泛文娱内容中心纪录片频道总监韩芸也介绍，近年来，现实题材类的电视剧越来越受到年轻人的欢迎，是因为用户对于真实的诉求是一直存在的，以前靠新闻和纪录片来满足这一诉求，但是现在很多纪录片开始走吃喝玩乐、真人秀的路线，用户的诉求得不到满足，所以找现实题材的纪录片来满足这部分的空白。“在过去的几年，优酷陆续推出一些社会现实题材纪录片，包括关注女性生育纪录片《奇妙的蛋生》和医疗人文纪录片《生生》等等。《亲爱的敌人》之后，还将推出关注容貌焦虑的纪录片《改头换面》。”韩芸介绍。

另外，平台方希望在纪录片之外为用户提供更大的讨论空间，为此，开通了树洞社区并联系多方律师机构为有需求的用户提供法律援助。在由《亲爱的敌人》纪录片引发的网络社群中，每天都有关于婚姻的困惑。截至7月30日，#恋爱婚姻法律互助树洞#的互动数达到了7951条。优酷纪录片也将邀请律师就大家的通识性问题，给出专业的法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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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程娱

校对：徐亦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