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法官辞职从事律师,只要我们这名法官略为写几句带有情怀的文字,必定能够引发热议,我个人并不认同这样的行事风格,本来就是只简单地换工作而已,非得搞得满城风雨一样,好象自己很伟大一样,好象自己很正义的样子。从总数来说,法官辞职率并不高,法官仍然是相对稳定的职业群体。作为一名律师,我也希望我们法院法官的职业能够稳定,只有人员的稳定才能够留下一批优秀的人才,我们的法治才更有希望。法官辞职做律师是新闻,而每年又有多少年轻律师离开了律师职业而成为法官,这个数字远比法官辞职的人数多得多,具体我真没有怎么统计,但每年律所,特别年轻律师比较多的律所报考法官的人数不在少数。而这些却根本引起不了什么新闻,因为大家都认为只有律师混不下去了才报考法官,以求一职业的稳定。突然之间有一天,我们上海大律师商建刚从律师转行成为法官,一时成为新闻了,因此我们法官大可不必羡慕律师。职业的正常交流实属合理,无须大惊小怪。
律师,直接面临着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年初在一个饭局就碰到我们宁波某老牌律师,寒暄之后,他给我一张名片,写着某某公司总裁,是做卫浴生意的,还希望能够介绍下客户。他也跟我说他已经三年没有打过官司了,现在主营卫浴生意,但仍然挂着某所主任的头衔。给我感觉到有点挂羊头卖狗肉的味道。上周去看守所会见时,碰到一位相识的律师,在等候安排的时间内聊起来,他直接跟我说,律师只是副业了,主业是卖珠宝。据我侧面了解了下,宁波有相当部分的律师并没有全职从事律师工作,有一小部分只是挂着律师头衔而直接没有做律师业务。这当中特别是一些老律师,表面上是做律师,实际上是务其它业了,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是不务正业了。
律师,是难做的一个职业!有些书上写着表面风光,内心彷徨;而现实却是表面也不风光,内心更彷徨。有很多律师认为,我要用做律师的劲去从事生意,赚的钱肯定比做律师多得多,因此很多律师做生意了,做了生意有点甜头,自然就不再做律师了,做律师只变成一种情怀了。生意失败了,又回来做律师,也有,但不多了,此时做律师成为了种谋生而非情怀了。
对于律师从事副业,甚至只是挂名律师而从事其它职业的具体人数,我没有全面进行统计,因为也无法统计,只是了解了几个律所表面情况。这个星期,我去一家律所谈点事情,墙上挂着十几名律师,主任年纪太大了也不具体办案子了,接下来四个律师,据其它律师说这四个律师是神一样存在的,来律所几年从来就没有碰过面,只知道有这么四个律师还挂着,进一步了解才知去外地做房地产生意了。余下的几位律师到都在岗的。当然这只是一个所的情况,无法反映全部律师行业,比如我们贞信律师事务所,全部的专职律师都是从事律师工作的,兼职的虽然挂着名但也不具体从事律师工作,都在高校当教师。我比较片面的了解了五个律所的情况,大致分类如下(因涉及到隐私等情况,具体律所名称不再出现):
律师职业不完全调查
律所名称 专职律师人数 全职律师 主业律师 副业律师 挂名律师 不清楚
A 16 11 2 2 1
B 11 6 1 4
C 26 16 4 4 2
D 12 7 3 1 1
E 19 19
84 59 10 7 6 2
占比 70% 12% 17% 7% 2%
备注:1、专职律师不含兼职律师,兼职律师未计入;2、全职律师只说明该律师以律师为职业,而无其它职业;3、主业律师是指主要工作是律师,有其它职业兼着,比说还开外贸公司等;4、副业律师是指基本不以做律师为主,以其它职业为主;5、挂名律师,是指已三年以上没有办过案子也无律师收入,也不从事律师职业的人员。6、无法调查核实,也有三年以上没有办过案子。
特别注明:该调查并不科学,只是初略统计,在调查过程中也并不顺利,可能也与事实有出入,请尽量理解。也希望该数据不要用着它途。
以上数据,只是随机调查的结果,无样本式抽查,因为调查的难度所限,所来源数据只是愿意配合的律所所了解到的,再说律师之间有时也缺乏了解,有些概念也比较模糊,为免误人子弟,请勿用作它途。
从表格初略判决,在专职律师中也大约只有70%是全职从事律师行业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分析了原因:
(1)律师二极分化极严重,有部分收入非常低的律师,如果全职做律师可能养家都难,于是兼着做点其它的事,甚至觉得其它职业来钱更快而转行了;
(2)在从事律师的路上,找到一条比律师更赚钱的职业而转行了,比如我说认识一位律师给老板做法律顾问时,老板邀请律师当企业合伙人投资入股而转行了;
(3)情怀与财富之间选择与平衡的问题。
律师职业的幸福指数到底如何?这个行业的幸福指数其实并不高,当然法官的幸福指数是否高,我没有做过法官无法直接感知。律师的职业压力是时时存在的,我原来也写过这方面的文章,这是一个市场充分化竞争的职业。现在我们评判律师是否大牌的一个标准是创收标准,大律师就是赚大钱的,小律师只能混口饭吃,甚至于吃饭都难。说实话当吃饭都难的时候,何来幸福指数了。这些年来,另谋出路的律师多了去了。
律师是需要一个情怀的事业,更需要一群人热心而执着的人全身心地投入。
大浪淘沙,需要你我共同艰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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