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真正发挥科技力量作用,实现检察办案质效进一步提升,四川省自贡市贡井区检察院围绕刑事检察办案工作核心,针对审讯工作中普遍存在的问题,以要素分析为手段,联合某公司研发了审讯辅助系统——要素式审讯系统。目前,该系统已全面适用于办理盗窃、危险驾驶、交通肇事、诈骗、抢劫和毒品类犯罪案件中,最终将覆盖基层检察机关办案实践中常见的20多种类型案件,辅助检察机关办案效能实现全新升级。
【问题】
检察官办理刑事案件时,阅卷工作大概占全部工作的30%,讯问占比20%,会见律师与汇报讨论案件占比20%,制作审查报告等文书占比10%,出庭支持公诉占比20%。这个过程中,审讯前阅卷时间久、阅卷效果受经验制约明显、讯问流程不规范、讯问重点不突出、讯问内容不全面、审查报告制作耗时耗力等问题相当程度存在,成为制约检察办案质效的诸多障碍。
【探索】
自贡市贡井区检察院针对检察办案工作中各个关键环节遇到的问题,从不同角度提出应用建设需求、优化研发思路,要素式审讯系统最终于2019年4月完成第一版本的建设并投入使用。该系统不仅设置了完善的功能,以确保审讯环节的质量,更是将要素分析作为基础性资源持续发挥作用,最终实现了功能场景的全覆盖。
【系统功能】
1.信息自动获取。要素式审讯系统实现了与检察机关统一业务应用系统的对接,能将统一业务应用系统中实时受理的案件自动导入,并直接获取在办案件信息、卷宗材料,包括犯罪嫌疑人、被害人等人员信息,发案经过,移送审查批准逮捕或审查起诉时间等案件信息,也包括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和辩解、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等证据材料。这些信息都会自动传递到要素式审讯系统当中,无需人工导入。同时,因为两系统之间信息交互渠道已被打通,数据资源能够始终维持紧密联系,信息一旦进入系统就会嵌入多个环节,检察官无需如以往一样反复手动录入到阅卷笔录、讯(询)问笔录、审查报告中,这为后期系统功能的完善和拓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2.快速提供高质量要素分析。要素式审讯系统针对不同类型案件的构成要件设置要素需求,通过OCR识别、要素抽取、自动编目等先进技术手段,在公安机关的侦查卷宗中自动提取关键信息并重新排列,快速生成包括如作案时间、作案地点、作案手段等案情要素的一览表,将成百上千页的电子卷宗浓缩成一张表格予以展示,供办案人员直接对比和审查,直观反映案件关键点和矛盾点。并且,人工智能提供无差别的要素分析服务,即使是毫无办案经验的新手,也能准确掌握案件关键点,在大幅缩短阅卷工作量的同时实现对案件的精准审查。
3.配备问话策略指引和提醒功能。要素式审讯系统针对实体性问题设置问话策略指引功能,实时标明讯问重点,指引讯问人员的讯问方向。如针对盗窃案件中的作案工具、共同犯罪分工等常见问题,总结了诸多相似问题供办案人员选择,优化讯问效果。针对程序性问题设置工作规范提醒功能,将以往检察官容易忽视或遗漏的问题罗列显示在讯问笔录制作界面,规范讯问人员的讯问程序,确保实现讯问的规范性、完整性、合法性。并且通过鼠标双击问题,就可在讯问笔录中保留问题内容,大幅减少文字录入,将讯问人员的精力集中于对案件事实的审查,突出工作重点。
4.大幅减少辅助性工作。要素式审讯系统支持讯问笔录一键生成,在讯问过程中修改完善后的被讯问人基本信息、案件基本信息、通过工作规范提醒直接保留的程序性问题等内容,都能自动以规范的格式嵌入讯问笔录中,极大地节约了笔录制作时间。同时,要素式审讯系统以危险驾驶案件为试点,根据简易案件表格式审查报告的格式及编写要求一键自动生成,包括诉讼参与人基本情况、强制措施、证据情况及分析和承办人意见等内容的审查报告初稿,将电子卷宗中的这些内容自动提取并排列在审查报告中的相应位置,也极大减少繁琐的证据摘录时间。
【应用效果】
1.辅助阅卷,省时省力。由于要素式审讯系统直接获取了检察机关统一业务应用系统中的案件信息和电子卷宗材料,承办检察官登录要素式审讯系统后,通过点击要素识别按钮,系统会根据预先针对某案件涉罪的构成要件设置要素需求,对电子卷宗中的笔录类证据进行分析并生成案情要素一览表,整个过程仅需要十几秒。要素一览表将公安机关对犯罪嫌疑人的讯问笔录、对被害人和证人的询问笔录中的关键信息提取出来,依据犯罪时间、犯罪地点、犯罪手段、赃物等要素需求重新排列在一张表格中,承办检察官即可进行直观对比和审查。审查过程中,点击要素一览表中的提取内容,系统左侧就能快速显示原电子卷宗页,并标注提取内容,针对提取信息中不完善或有错误的地方,检察官可以直接进行修改、补充,或是针对审查过程中发现的矛盾点,可直接右键添加进讯问提纲,为之后现场审讯标明重点。
2.辅助证据审查,强化法律监督。结合对侦查活动开展法律监督职能需要,要素式审讯系统将侦查机关的讯问时间、讯问地点等也作为要素需求之一进行抽取并予以直观展示。如承办检察官在办理马某盗窃案中,便是直接通过要素一览表发现公安机关对马某第四次讯问存在讯问地点不合法的情形,并及时要求公安机关予以说明。该系统为检察机关开展法律监督和非法证据排除工作提供了更直观的线索和思路。
3.辅助讯问,多角度提高讯问质量。要素式审讯系统针对讯问场景专门设置有关功能。一是设置了修改功能。承办检察官在讯问时对界面左侧显示的被讯问人基本信息可直接进行核对与修改,修改后的信息将自动以规范的格式嵌入讯问笔录中。二是设置问话策略指引功能,该功能不仅能显示讯问犯罪嫌疑人的常用问题,也能显示讯问提纲,确保承办检察官在与犯罪嫌疑人的博弈中不会被其言论扰乱思维或遗漏重点。三是设置提醒功能。将讯问中必要但容易被忽略的程序性问题罗列出来,如“认罪认罚”“扫黑除恶线索”等,随时提醒承办检察官规范讯问程序。
4.辅助制作审查报告,减少繁琐录入工作。由于要素式审讯系统是依据证据规则对关键证据进行排列,与审查报告中的证据分析顺序一致,承办检察官在制作审查报告时,可直接使用要素一览表中抽取的证据内容,减少人工重复录入步骤与时间。
5.辅助案件讨论、汇报和出庭示证,指明重点。该系统具有电子卷宗定位功能。承办检察官在动态讨论、汇报、示证过程中,不用再携带沉重的纸质卷宗,只需点击要素内容就能迅速定位电子卷宗位置,并通过简洁、清晰、明了的要素一览表向他人展现案件证据的核心部分,确保了案件讨论、汇报和示证过程的客观性、全面性。
【用户体验】
黄检察官:要素式审讯系统整理的要素一览表,在开展侦查活动监督和非法证据排除工作中作用明显,比如,平时容易被忽略的讯问时间、讯问地点等内容直接排列在一张表格上,一眼就能看到,能及时判断是否需要开展监督或者进行非法证据排除。而且,要素式审讯系统中的提醒功能也有助于强化讯问规范性。
贾检察官:作为办案经验不多的检察官来说,阅卷耗费的时间和精力最多,要素式审讯系统十几秒就能将案件的关键性要素自动生成要素一览表,该表将有关犯罪时间、犯罪地点、工具等要素排列在一起,直观反映出案件的关键点和矛盾点,使阅卷效率大为提高。特别是其中的问话策略指引功能,不仅能让我更明确审查思路,不会因犯罪嫌疑人的辩解而偏离方向,还能根据系统提供的不同问话提示,得到最真实的讯问内容。
邓检察官助理:作为检察官助理,在检察办案中承担讯问笔录制作、审查报告中笔录证据的摘录等工作。要素式审讯系统在生成讯问笔录时,会把很多内容以规范的格式生成,减少了大量文字录入时间。在整个讯问笔录制作中,文字录入的工作量比以前少了40%左右。在证据摘录过程中,该系统已将案件关键内容提出,所以,摘录时只需围绕这些关键内容摘录即可,效率提高一倍。(检察日报 作者:四川省自贡市贡井区检察院 游成丽 制图:赵立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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