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黑案件不同于其他的刑事案件,侦办时不光要勇猛,更需要智慧谋略。18年的扫黑经历,杨庆从中总结出了“策略、精准、创新”的侦办模式
为了将专案办成铁案、精品案、标志案,杨庆将办公地点移到专案组,一待就是800多个日日夜夜,房间的墙上挂的都是和案件有关的图纸,角落里摆满了成堆的材料
在安徽省怀远县新城口村,绿色的植被给这里的土地带来勃勃生机。蚌埠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杨庆还记得第一次来时,看到这里满目疮痍,刘氏兄弟在这里肆意开山炸石,形成数十座“天坑”,灰尘遮天蔽日,笼罩方圆数十里。在杨庆和同事们的努力下,这个在蚌埠市盘踞16年之久的社会毒瘤被彻底铲除。
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以来,杨庆指导参与摧毁11个涉黑组织、铲除37个恶势力集团、瓦解107个恶势力团伙、抓获黑恶犯罪嫌疑人1810名。
“我不是本地人,我原来的单位曾获得国务院授予‘打黑尖兵’荣誉称号,这是我的身份证,家也住在合肥,跟刘氏兄弟毫无瓜葛。这是我现在的警官证——蚌埠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你要相信我们有能力、有信心、更有决心拔掉这颗毒瘤!”为了消除举报人的顾虑,杨庆在外地约见举报人,直率、真诚的开场白,赢得了举报人的信任。经过一个星期的交流,杨庆摸清了刘氏兄弟的大致情况,找到了突破口。
“人大代表”、“劳动模范”,多个光环加身的刘氏兄弟在蚌埠市可以说是混得风生水起。刘氏兄弟的公司距离市公安局不足150米,从杨庆的办公室就能看到那栋四层白楼,杨庆盯着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紧盯着杨庆。要想在他们眼皮底下不动声色地实施抓捕,难!一旦走漏风声,面临的将不止是抓捕的失败,还有黑恶势力的反扑。“扫黑就是一场战役,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这是杨庆对扫黑除恶工作的认知。案件侦办启动后,蚌埠市公安局组建了特别行动组,杨庆采取多种措施,带领民警获取刘氏兄弟的犯罪证据。
2018年1月23日晚,蚌埠市公安局集结警力,启动抓捕行动,13名主要犯罪嫌疑人悉数落网。2019年11月5日,杨庆又带队缉捕该案A级在逃人员刘振威。
基于忠诚的信仰,杨庆在扫黑除恶这条战线上坚持18年做到“不动摇、不变色”。在蚌埠,刘氏兄弟有人有势有钱有“伞”,查扣的涉黑资产达16亿元,案件办理可谓困难重重,内外压力阻力“井喷”。
为了将专案办成铁案、精品案、标志案,杨庆将办公地点移到专案组,一待就是800多个日日夜夜,房间的墙上挂的都是刘氏家系图、刘氏外戚图、案件分布图等,角落里摆满了成堆的材料。“有时我下半夜1、2点找他审批报告,他还伏案在看卷宗。”专案组成员贾景水说。刘氏兄弟等人涉嫌近30个罪名,有300多本卷宗,杨庆一一过目、详细标注。严重睡眠不足使他的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后脑勺形成明显“斑秃”。长期超负荷工作导致他两次突发疾病,颈椎变形压迫神经致右半身无法动弹,医生一再强调要住院治疗,而他拿点药后就又回到专案组,坐不了就躺在床上研究案情。无法睡软床的他,特意买了一块木板垫在床上。“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工作,一个月回不了一次家。”回忆起专案攻坚的日子,杨庆说。
2018年3月,杨庆80岁的老父亲突发疾病送进了医院,此时正是专案攻坚的关键时期,3天后他才匆匆赶到医院,而此时父亲已陷入深度昏迷。向母亲仔细了解父亲发病前的饮食起居情况,杨庆怀疑医生可能忽略了一个细节,再与医院商榷后确认误诊了,然而已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每每想到这里,杨庆都十分自责:“如果我早点回去,也许能早点发现……”此后每一天,杨庆坐最晚一班高铁回到父亲身边,守在重症监护室,第二天又坐最早一班高铁赶回专案组。11天后,杨庆的父亲去世了,后事料理完杨庆立即返回专案组。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杨庆选择了忠诚。
“杨支常说,涉黑案件不同于其他的刑事案件,侦办时不光要勇猛,更需要智慧谋略,要紧盯主要嫌疑人和四个特征。”说起杨庆的侦查办案思路,专案组成员蒋帅十分钦佩。18年的扫黑经历,杨庆从中总结出了“策略、精准、创新”的侦办模式。
策略扫黑重在厘清侦查思路,坚持稳扎稳打、打准打实、打深打透,发挥政治、制度、组织、专业优势,做到指挥规格与侦办难度相匹配,全程把控。“办多大的案子,就要做到多好的保障,这是成功办案的一个前提。”杨庆说。侦办“刘氏兄弟”案,得到了组织的高度重视和支持。由于主要犯罪嫌疑人均系省市“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杨庆建议先通过组织程序取消资格,为集中抓捕创造有利条件。精准扫黑重在解决“侦控抓捕、取证鉴定、审讯突破、打财断血、统一认识、打伞破网”等难题。在审讯刘氏兄弟等人时,他指导运用“攻心七步法”分化瓦解了各组织成员,获取了涉黑组织本质特征及打财断血、打伞破网核心证据。创新扫黑重在同步扣押查封冻结、规范代理律师会见、联合银行进行反洗钱调查、保养保值涉案财物等,在案件办理过程中,杨庆还建议向重点地区派驻民警担任“第一书记”重点帮扶,并成立联合处置资产小组,让人民群众享受到扫黑除恶的“红利”。
2019年12月16日,刘氏兄弟等人黑社会性质组织案终审判决,抓获的105人中,35人被认定为涉黑组织成员。该案成为非法采矿类“教科书式”精品案例,供多地警方参考借鉴。
作者:罗文
蚌埠市专业的刑事领域律师(蚌埠刑事知名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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