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三十分钟“云”会见
贾某因母亲病重,曾向检察机关申请特许离监探亲。接到申请后,作为驻监狱检察室检察官,我马上与贾某谈话了解情况,同时向监狱核实,确认其母亲病重住院属实。但因老人远在武汉,让其来监会见帮教并不现实,而贾某又不符合监狱特许探亲条件,他与母亲相见的愿望困难重重。
考虑到贾某母亲年事已高,为成全贾某一片孝心,我向院里汇报后,院领导专门就贾某的情况进行研讨,在允许范围内为他安排一次“特殊”会见。我与监狱多次沟通后,由监狱协调民警到老人所住医院,安排了这次远程视频会见。
“妈妈,妈妈,妈妈……”60多岁的贾某在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像孩子般动情地连喊了好几声“妈妈”。
视频那端,90多岁的老母亲听到儿子的声音,不停地颤动着嘴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视频这端的贾某潸然泪下,大声喊着:“妈妈,妈妈,我是您儿子,您听见我说话了吗?”
贾某从在场亲人处得知母亲因病暂时无法说话,他焦急地通过视频向家人询问母亲的病情,泛着泪光满脸愧疚地对母亲说:“妈妈,我对不起您,我没法在身边照顾您,我会好好改造,出去后我要好好照顾您,给您按摩、做好吃的,好好孝顺您……”
视频现场,贾某还和家人们聊了很多他和母亲、家人间的回忆。家人们劝他继续安心改造,他们会尽最大努力照顾好其母亲,大家会一起等他回家。“云”会见让贾某深深地感受到了家人对他的爱和牵绊,场面十分温馨。
视频会见结束后,贾某久久地沉浸在与母亲及家人的会面氛围中,他感激地对我说:“今天是我服刑9年来最释怀、最激动、最幸福的一天,虽然只有30分钟,但能见到老母亲,比任何事都让我开心。特别感谢检察官和民警对我的帮助!”
全程参与视频会见的我,那一刻,也被暖到了。
(口述:浙江省临平地区检察院 张吕)
02
“暖暖”和“阳阳”
一起普通的诈骗案,竟牵出一件离奇的重婚案——四场“婚礼”皆做戏,亲友团居然是“群演”!一个遭遇诈骗的“90后”未婚妈妈,两个出生体重加起来不到三斤的超早产双胞胎女儿,等待她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呢?
作为未检检察官,在参与这起诈骗、重婚罪案办理过程中,我对被害人小雯十分担忧,更为两个年幼的孩子悬着一颗心……
2020年3月下旬的一天,我第一次见到了小雯。
这时,她刚产后不久,整个人虚弱不堪。双胞胎女儿由于26周早产,每个体重只有1斤6两,属于超早产儿、超低体重儿,刚一出生就面临新生儿呼吸窘迫综合征,被医院几次下达病危通知书,一直依赖保温箱。小雯一度产生了放弃救治双胞胎宝宝的念头,“我和父母的养老钱被骗一空,还欠了医院十几万元,实在没办法了!”她哭着对我们诉说。
我们决定对小雯母女开展综合救助,要让司法温暖她受伤的心灵。在多方努力下,孩子三个月时顺利出院。同时,我们联合控申部门启动司法救助“绿色通道”,及时将5万元救助金发放给小雯母女,全院干警又开展爱心捐款,缓解了她们的燃眉之急。
为了孩子后续成长考虑,我们和小雯老家的检察机关异地协作,帮助两个孩子落实户口,落实医保和困境儿童保障等政策,保证两个孩子以后每月都能领到救助金。
那天,小雯给我们院送来一面锦旗。她说,给两个女儿起了小名:一个叫“暖暖”,一个叫“阳阳”。最近,我们又收到小雯寄来的信和照片,她说,在这么多人的关心下,“暖暖”和“阳阳”养胖了,她自己也重新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大家传着看照片,“暖暖”和“阳阳”笑得很灿烂,太可爱了!
(口述:江苏省无锡市新吴区检察院 师夏)
03
我听到温暖的声音
2020年8月,已经潜逃6年的小红因涉嫌职务侵占罪被抓获到案。在审查案件过程中,我对小红的身世和犯罪根源感到疑惑。
经查证,小红在3岁时就被拐卖,已经25年未与亲生母亲见面。因为没有医院出生证明等原因,无法登记户口信息,也没有办理身份证。
作为一个没有“身份”的孩子,小红在16岁外出打工时,通过借用与自己长相相似者的户口页、身份证办理入职手续。我认为小红使用他人身份存在一定隐情,可以考虑从轻处理。问题是,孤身一人的她与养父母和亲生父母均多年不联系,根本没有赔偿能力。
想到这个年轻姑娘的坎坷身世,我决定帮她寻亲,如果亲生父母愿意帮她偿还余下的钱款,不仅影响整个案件的走向,对小红重新回归社会也至关重要。
“我们就是借钱也要帮她赔偿。”让我感到欣慰的是,经多方联系,当我找到并拨通小红亲生父母电话时,电话那头本不富裕的两位老人得知女儿的情况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很快,我帮助小红母亲联系到被害单位并偿还剩余钱款,单位也为小红出具了谅解书。后来,经过不起诉公开审查,同意对小红作相对不起诉处理。
随后,在我们院安排下,小红真诚地向被害单位代表道歉,被害单位代表表示谅解。
按说,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在我分别联系小红和她母亲时,得知小红与家人闹过几次矛盾后又失去了联系。我找到了小红,在我多次宽慰下她才吐露心声:“我觉得,我是被我妈故意抛弃的!”
“当年你妈妈带你逛集市,一转身你就不见了,这些年全家一直在找你……”找到了心病的根源,我居间当起“调解员”,让小红感受到了家人对她的爱。
“虽然她还是不太爱和我们说话,但愿意告诉我们她在哪,也会定期回来看看。谢谢您帮我们与女儿和解!”在最近一次和小红母亲的通话中,我听到了温暖的声音。
(口述:北京市顺义区检察院 王晓雪)
04
追薪7个月
“检察官,我们17名工友辛辛苦苦干了大半年,却被老板吴某拖欠了几十万元工资款,我是湖北人,因疫情没法回家,现在又找不到工作,你们检察院能帮我们把钱要回来吗?”2020年节后上班第一天,一通电话打破了我办公室的沉寂。
在安抚其情绪后,我了解到,打求助电话的孙翔在转接工程施工结束后,尚有43万元工资款未与工人结清。受疫情影响,工人回不了家,加上工钱没有着落,一时四处无援。我当时想,既然老百姓找到了我,我就得帮他们解决问题。没想到,我和同事刘芬从此踏上了7个月的追薪路。
我们随即联系人社、住建等部门全面了解情况,并制发工作提示函,建议其依法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同时向吴某发送限期改正指令书,督促其尽快支付拖欠工资。随后,我们又到案发地镇政府,召集承发包企业和工人代表会商。经多方协调,2020年2月21日,吴某通过微信支付了首笔拖欠工资款7.5万元,并承诺在银行恢复正常营业后支付剩余款项。
然而,疫情刚刚好转,吴某又“失踪”了。在人社部门限期责令其改正后,仍杳无音信。为尽快追回剩余欠款,吴某被移送公安机关处理。公安机关以涉嫌拒不支付劳动报酬罪对吴某立案,检察机关提前介入。
“吴某在甘肃兰州,我们即刻去抓人。”2020年9月9日,我得到消息。吴某被采取强制措施后,43万元工资款全部得以追缴。
当我把消息告诉孙翔时,电话那头的他有些哽咽,“感谢检察官为我们的事操了这么多心,有了这些钱,对工友们就有交代了!”
回首7个月的追薪路,有工地考察的风尘仆仆,有辗转部门间的口干舌燥,但最终取得了群众满意的结果,看到了他们的笑容……
(口述:江苏省张家港市检察院 王永虎)
05
危急时刻
平时在网上看到见义勇为的事迹,都是隔着屏幕点赞,不久前我亲眼目睹了检察官跳湖救人的全过程,至今回想起来仍记忆犹新、肃然起敬。
那是2020年7月的一个黄昏,我像往常一样来到莫愁湖边散步。走着走着,忽然看见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个年轻女子径直跳进了湖里。
“有人跳湖了!”一时间大家纷纷围观。
这时,“噗通”一声,只见一名中年男子跳入湖中,他奋力朝落水女子游去。看他的身形和面相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不比年轻小伙子,我们都替他捏了把汗。他一只手托起女子的头,另一只手艰难地辅助身体往岸边游去。这时岸边的两个小伙子伸出手,一起将女子拉了上来,一名路过的女医生立即对轻生女子施救。
我印象中,中年男子上岸后便大口喘着粗气,大约一分钟后,轻生女子“啊”地出了一声,渐渐缓过气来,中年男子这才神情放松下来,边整理着自己的衣物边退出了人群,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已经走远了。
“跳湖救人的男子究竟是谁?”不少市民和我一样,既充满敬佩,又想知道身边的无名英雄是谁。后来,随着跳湖救人视频传播的范围越来越广,有市民认出了这位救人的中年男子,他就是湖北省钟祥市检察院的检察官孙斌!
“我当时在现场,看到了救人的全过程,孙检察官好样的!感动、敬佩!”我向孙斌的一个同事、也是我的好友,表达自己的敬佩之情。他告诉我,孙斌第二天早早就来上班了,完全没有提及救人的事情。当同事们得知经过后,纷纷为他点赞,而孙斌十分淡然,摆摆手:“一件小事,不值一提。”
2020年对于湖北来说很是艰难,但是总有一些暖心的瞬间让人倍感温暖。孙斌的事迹传播了满满的正能量,展现了人民检察官的担当勇敢和淡泊名利的品质。
(口述:湖北省钟祥市 杜女士)
06
他们顶风冒雪到我家
冬天的呼伦贝尔冷到让人不敢轻易出门,可我心里却像装了个烧得透红的火炉子,见到谁都想告诉他,要不是有个姓刘的检察官,在关键的时候劝住了我,我可能早就进了监狱。
这一切还得从头说起。我叫张长春(化名),是个生意人,家在内蒙古自治区扎兰屯市柴河镇,那里背靠大兴安岭原始森林,是一片不可多得的绿色净土。从2006年到2012年,整整七年,在没有合法审批手续的情况下,我在那片林地建房建厂,非法占用国有林业辅助用地21.12亩,持续占用直到案发。
在被检察机关提起诉讼后,我也自觉理亏,当即表示自愿认罪认罚,2020年9月,法院以非法占用农用地罪判处我拘役一个月,缓刑二个月,并处罚金1万元。原本我想知错就改,退厂还林。可就在这时,“朋友”说我傻,在“朋友”的鼓动下,我不但一心要上诉,甚至产生了“我要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的极端念头。
我还记得,那天呼伦贝尔市检察院的检察官顶风冒雪来到我的家,询问我生活是否遇到什么难处,为什么认罪认罚后又去上诉。当我把“朋友”的话告诉他们后,检察官不厌其烦地把法律一遍遍“翻译”给我听,如果不认罪认罚,法院开庭审理后可能改判实体刑,我就要在看守所实际服刑。想到这儿,我真的替自己捏把汗,幸好二审还没有开庭,我立即撤回了上诉。检察机关也对我再次进行普法教育,并撤回了抗诉,我的案子终于终结。
检察官们本来可以不理会我,任由上诉、抗诉,任由我身陷囹圄、报复社会,任由我的人生就此留下“污点”。但他们没有这样做,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坚持上门讲法律,把我拉回来,打消我报复社会的念头。
此番经历,毕生难忘。回去后,我要拆除违法修建的厂房,抠掉硬化的水泥地面,把20多亩违法占用的林地都植树造林,还家乡一片绿色。
(口述:内蒙古自治区扎兰屯市柴河镇 张长春)
07
检察官的回复
三年前,公司突然将我的社会保险报停,还单方面解除了劳动合同。我失业了,并且连4万块钱的工资和补偿金都没有拿到!
与我有同样遭遇的还有34名职工,我们的工资和补偿金加在一块,是200多万元。这些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啊!
为了讨回工资,我们向法院起诉。官司打赢了,我们以为钱能到手了,没想到,左等右等,希望还是落空了。我们又申请强制执行,但依然失望而归。后来得知,这家公司名下的土地拍卖成交,我和大家要求恢复执行,但还是没有得到满意的回复。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我的身体又出现了一些问题,急需这笔钱住院治病。抱着最后的希望,我们来到了岳麓区检察院申请检察监督。
维权之路不容易,大家你一嘴我一嘴地抱怨着,情绪有些激动。但接待我们的赵检察官十分耐心,听完我们的意见后说:请放心,我们会立即开展调查。
很快,我们就收到了赵检察官的回复:因涉案公司财务混乱,债权人众多,对资产分配方案没有达成共识。依照法律规定,土地拍卖款在依法扣除银行贷款、缴纳相关税款后,才能对你们的工资进行分配。
我们的钱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呢?我的病再也耽误不起了!
检察官的回复又给了我们希望:不要急,我们会发出检察建议,尽早帮你们要回钱。
说到做到,赵检察官带领办案组多次沟通协调,督促企业配合税务机关确定应扣税款。知道我等钱治病,赵检察官总是打电话告诉我事情的进展,让我安心。
终于,接近年底时,我们拿回了血汗钱。我马上拿着这笔钱去住院治疗。医生告诉我,病情如果再拖一段时间,后果不堪设想。
通过及时治疗,我痊愈了。出院后,我给赵检察官打电话感谢,本想给她送个锦旗,被她谢绝了。她说,你们的问题解决了,就是对我们工作最好的奖励。
(口述:湖南省长沙市 余天<化名>)
08
一封邀请函
我是内蒙古自治区科右中旗浩力宝嘎查的牧民金桩。2020年年根上,我给内蒙古兴安盟检察分院检察长赵国华写了一封邀请函:“尊敬的检察长,我没转贫,没给检察院丢脸,快过年了,我想请你们来家里坐坐。”
2020年初,我家摘掉了贫困户的帽子。这一年,我和我媳妇都使劲儿干活挣钱,年底,除了国家给的各种补贴,光我俩干活打工就挣了3万多元,还有司法救助金的收益4800元。前两天,我去还钱,人家还对我说“谢谢”,我的心里热乎乎的,感觉自己的腰杆也直了。我觉得自己没给咱检察院丢脸抹黑,所以,我才有底气给赵检察长写这封信。
我父亲曾因车祸导致智力与肢体遭受严重损伤,母亲后来离婚改嫁了,我媳妇面对痴痴呆呆的父亲和债主催债上门的压力,每天都跟我吵闹。
我从来没想过生活也会绝处逢生。2019年7月,检察长和检察官们来到我家,帮助我申请了4万元司法救助金,拿出一部分给家里救急,另一部分拿去与当地乡村经济振兴合作社项目对接,一年两次给我家分红。
检察长告诉我,只要好好干,日子差不了。他们给我上“心理课”,让我一家人有了往上走的干劲儿。他们还协调相关部门给我父亲办理了残疾人评定等级,让我父亲有了更多的生活保障。
人穷志不能短,是检察院的帮扶让我们一家有了面对困难的勇气,我写下了保证:“申请脱贫,让更需要帮助的人得到国家好政策。”2020年初,扶贫部门通过了我们家的脱贫申请。这一年,我们夫妻和和美美,一起养奶牛、打工、种地,日子越来越红火,曾经只能靠着墙角晒太阳的父亲也一天好过一天,他不仅能和人正常交流,而且家里家外也能搭把手了。
检察院的同志们时不时地询问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们现在一切都好,就是想让检察官过年来我家坐坐,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口述:内蒙古自治区科右中旗浩力宝嘎查 金桩)
09
孩子喊我“新妈妈”
2017年冬天,我作为云南省临沧市检察院派驻的第一书记,带着妈妈和孩子,一家三口来到邦界村扶贫。
一天傍晚,我和工作队员入户走访,我们被冻得直哆嗦。当到达李壮发家时,看到两个没穿裤子蹲在墙角玩泥巴的孩子,孩子听不懂汉语,性格内向,缺衣少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却不去上学,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邦界村地处西南边陲澜沧江畔,属边疆“直过民族”拉祜族聚居地。全村10个村民小组570户人家,有建档立卡贫困户276户1046人。贫困程度深,致贫原因复杂,脱贫任务异常艰巨,而在整个扶贫过程中,我知道教育对于贫困山区意味着什么,这让我对村里的孩子们格外关注。
我了解到,村里很多孩子甚至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或者已经记不得妈妈出走时的模样……因为贫穷,很多母亲被迫离家出走。
“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我深知母爱对于一个孩子成长的分量,我决心要帮助这些孩子。
我注册了微信公众号,组建了“爱心妈妈”微信群,通过“互联网+”的方式,倡议社会爱心人士为村里的孩子进行“一对一”结对帮扶,助力山里娃健康快乐成长。
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或许是因为我也是一位母亲,所以我做这件事情更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和支持。从一个人到一群人,从1个包裹到384个包裹……在我的带动下,我的同学、老师和来自全国各地的爱心人士纷纷加入“爱心妈妈”行列,对全村的137名孩子进行“一对一”帮扶,我还动员爱心人士捐资10万余元建成了邦界完小幸福书屋,丰富孩子们的精神世界。
有一天,在入户过程中,一名叫小杰的男孩子看到我就喊:“新妈妈”来了!“新妈妈”来了!边喊边跑去告诉爷爷奶奶……原来,小杰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他爸爸早年外出打工后一直没有音信,小杰把我看作他的“新妈妈”。听孩子这么喊,我摸摸他的小脸蛋,鼻子一阵酸,是温暖是心酸,五味杂陈。
(口述:云南省临沧市检察院 毕起美)
10
爹娘,我错了
前几日寒潮来袭,因担心李老汉身体,我和同事回访,李老汉见到我激动地说:“现在和大儿子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一家人很和睦,今年可算能在一起过个舒心年了。”
让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还记得,受理该案时正值2020年冬天,天气格外冷。年近80岁的李老汉来到我们院,我在接待室接待了他。老人那天的心情与现在判若两人。
李老汉有两儿三女,与老伴含辛茹苦将子女抚养成人。随着年龄增长,老人的身体每况愈下,十几年来主要靠三个女儿和小儿子照料。
在谈话中,我了解到李老汉的大儿子李某在外务工多年,因以往与父母有家事纠纷,长期对父母不闻不问,既不支付医药费,也不赡养老人,甚至连问候电话都不打,让老夫妻俩寒了心。2019年11月,李老汉诉至法院,要求大儿子李某依法履行赡养义务,同时申请检察机关支持起诉。
老人离开后,我反复思考怎么化解矛盾,让李某主动承担起赡养责任。我多方走访调查事实,固定相关证据。随后,我院作出支持起诉决定。作为该案的承办检察官,我希望将释法说理、亲情感化贯穿办案始终,激发李某的孝心孝行,消除矛盾隔阂。可事与愿违,李某得知父母起诉自己后,拒接电话和法律文书。
我多次与其电话沟通,当了解到李某在上海某乡镇承包土地种菜后,立即与当地派出所取得联系,请求协助核实。
情况核实准确后,我又与承办法官沟通,决定将庭审现场搬到李某在上海的居住地。同时,将此消息告知村干部和李某亲友,有意让李某知道,希望以此促使其转变态度。
果不其然,此举对李某震动不小,他连夜返回老家,看到年迈的父母后说:“爹,娘,我错了!”
这句迟来的道歉让李老汉夫妇流下了眼泪。
李某承认错误后,与父母达成了赡养协议,当场给予赡养费、医药费4100元。
见李某诚恳地认错,我召集他们父子及村干部和李某亲友等进行耐心劝导。念及舐犊之情,李老汉又找到办案法官,希望法院准予撤诉。法院作出决定,准予原告撤诉。
每每和人说起这个由生怨到和睦的“家务事”,我心里总是暖暖的。
(口述:河南省固始县检察院 胡宏伟)
(检察日报 整理:范跃红 郝红梅 简洁 史莹璁 刘怡廷 李青霞 于莹莹 王婉莹 张吟丰 王俐 邹甜 沈静芳 张志华 肖凤珍 刘立新 胡传仁 李倩 漫画:姚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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