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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法律顾问的未来：由法律事务处理转向法律风险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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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孙统彪律师

01.

企业法律顾问也称企业律师，包括企业外部法律顾问，即指律师事务所接受企业的委托指派律师担任企业的法律顾问，以及企业内部法律顾问，即指企业聘用的企业法律专业管理人员。

企业内部的法律顾问制度起源于1997年国家经济贸易委员会令（第2号）颁布的《企业法律顾问管理办法》，该办法规定企业法律顾问经统一考试合格，取得《企业法律顾问执业资格证书》 并经注册登记，由企业聘用，专职从事企业法律事务工作的企业内部专业人员。

企业外部法律顾问制度由《律师法》规定，根据《律师法》（2017年修订）第二十八条，律师可以从事的业务包括：“(一)接受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组织的委托，担任法律顾问”。

根据国务院2014年8月12日发布的《国务院关于取消和调整一批行政审批项目等事项的决定》（国发[2014]27号）取消了企业法律顾问的职业资格的考试制度。

02.

根据1997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经济贸易委员会令（第２号）颁布的《企业法律顾问管理办法》第九条规定了企业内部法律机构或法律顾问应履行的职责包括：

1、协助企业领导人正确执行国家法律、法规，对企业重大经营决策提出法律意见；

2、参与起草、审核企业重要的规章制度；

3、管理企业合同，参加重大合同的谈判和起草工作；

4、参与企业的合并、分立、破产、投资、租赁、资产转让、招投标及进行公司改建等涉及企业权益的重要经济活动，处理有关法律事务；

5、办理企业工商登记以及商标、专利、商业秘密保护等有关法律事务；

6、接受企业法定代表人的委托，代理企业的诉讼和非诉讼活动；

7、在境外上市的股份有限公司中，向董事会推荐企业法律顾问担任董事会秘书；

8、配合企业有关部门对职工进行法制宣传教育；

9、开展与企业生产经营有关的法律咨询；

10、负责企业外聘律师的选择、联络及相关工作；

11、办理企业领导人交办的其他法律事务。

关于企业外部法律顾问，笔者根据当前各个律师事务所关于《企业法律顾问委托协议》普遍文本，整理所得，律师接受律所指派担任企业法律顾问的服务范围可参考如下表述：

1、解答法律咨询、为合法经营提供建议；

2、代为修改或起草各类合同，争取为聘方获得法律允许范围内的最大利益；

3、对公司所签署合同的真实性、合法性、有效性进行全面审查，并提出法律意见；

4、受聘请方的委托，为聘请方作律师见证（该项内容另外收费），制作法律意见书、律师函等非诉讼法律事务；

5、接受委托，担任聘方的代理人，参加经济合同纠纷、劳动争议的调解、仲裁或诉讼活动，寻求纠纷的公正处理，维护聘方的合法权益。（该项内容另外收费）；

6、协助聘方清理债权债务、制定追债方案；受聘方委托，参加调解，仲裁或诉讼（该项内容另外收费）；

7、根据聘请方需要，协助聘请方开展有关法律的宣传活动，教育员工遵纪守法，运用法律手段加强企业管理；

8、为企业中层干部提供应知会的法律、法规及最常用的法律条款。根据聘请方需要，进行相关法律知识宣讲；

9、为企业高层提供与其业务活动有关的经常性法律咨询，向其提供有关法律信息资料， 解释有关法律规定，为高层决策提出法律意见；

10、及时修改、补充合同，制订出一系列公司对内、对外的标准格式合同，供公司、集团各部门参考使用；

11、清理出需要及时追款的合同业务，列出追款方式及时间表，确保诉讼时效、以保障公司、企业效益。

无论哪种形式的企业法律顾问，都主要从事企业法律咨询、法律顾问、项目谈判、防范法律风险、执行国家法律、法规，依法对企业重大经营决策提出法律意见、参与起草、审核企业重要的规章制度、合同审核及签订、企业的诉讼和非诉讼等法律事务工作。

03.

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于2006年颁布的《中央企业全面风险管理指南》将法律风险列为风险之一。国家标准委员会于2011年颁布的《企业法律风险管理指南（GB/T 27914-2011）》正式提及“法律风险管理”。

相比早已被行业认识的“法律风险控制”和“法律风险防范”，法律风险管理的内涵更为丰富，包含的内容更为广泛。吴江水将法律风险管理的定义归纳为：法律风险管理，是基于法律风险主题的自身状况、行为特征、法律环境，在通过法律调研和尽职调查等手段系统地识别、评估法律风险的基础上，根据企业的发展目标和发展战略，结合企业的行业特点、管理偏好、既有管理体系、管理成本、管理效率等要素，系统地设计解决方案并将其嵌入企业原有的制度、流程、文本等体系中，从而使企业的生产经营管理具备法律风险管理功化专业的法律风险管理为日常经营管理的事前管理理念。

企业法律风险管理是集应用法学、风险学、管理学为一体，企业在识别、评价、应对、控制法律风险的管理过程中，对企业的管理制度、工作流程进行优化，以实现效益最大化和法律风险最小化。由此看出，企业法律风险管理更注重“事前管理”，以“事中控制”与“事后救济”为辅；在管理体系中，以主动发现问题为主，并将其嵌入到企业的整体管理体系、流程体系、业务体系与文本体系之中。

在企业法律风险管理的具体操作中，应用法学大量结合了风险学与管理学，丰富了其基本要素，具体包括：法律风险管理方针、法律风险管理组织、法律风险管理制度与流程、法律风险管理大会实施、法律风险管理审查、法律风险管理评估、法律风险管理审计、法律风险管理考核与评价、法律风险管理宣传与培训、法律风险违规管理与问责、法律合规报告、法律风险管理信息系统与法律风险管理文化。

在法律风险管理实施中，将形成法律风险识别、法律风险评估、法律风险应对、监测与预警、监督与检查、沟通与协调以及持续改进的流程闭环。

04.

法律事务处理与法律风险管理，二者在工作范围、介入时机、工作对象、工作重心、工作目标、优化对象、直接成果与最终结果等方面具有较大差异。但两者并不相悖，法律事务处理注重现实问题的处理，法律风险管理注重事前、事中、事后全面系统的处理。

在工作范围中，法律事务处理侧向具体事务处理，法律风险管理注重管理体系搭建；在介入时机中，法律风险处理侧重事中事后，法律风险管理注重事前事中；在工作对象中，法律风险处理侧重具体个案，法律风险管理注重整体体系；在工作重心中，法律风险处理侧重法律事务，法律风险管理注重风险管理。

在工作目标中，法律事务处理侧重法律安全，法律风险管理注重综合平衡；在优化对象中，法律风险处理侧重具体方案，法律风险管理注重整体方案；在直接成果中，法律风险处理侧重完成工作，法律风险管理注重改进体系；在最终结果中，法律风险处理侧重归档结案，法律风险管理注重闭环管理。

从整体而言，企业法律风险管理更能帮助企业认清自身法律风险状况、降低法律风险不利影响、提升整体风险管理水平、更好利用法律的管理资源。

05.

随着社会法治建设的不断深入，多数企业已经拥有法律风险防范的基本意识，法律部门的机构建设与外部法律专业服务商的确定已经成为企业重要的风险管理防线，企业的一系列重要决策、重要管理经营活动都少不了法律事务部门的参与。很多大型企业也进行了法律风险评估并形成了系列法律评估报告，国内的法律风险管理技术开始成熟起来。

但是，在法律风险管理中仍然存在如下问题：法务部门与外聘律师地位不高，无法全面跟踪企业的经营行为；法律风险管理工作的成绩认可度低；法律风险管理没有成形的业务操作模式；法律风险管理人才的建设跟不上业务发展的需要。

作者简介

孙统彪律师 京师珠海分所执行主任

擅长领域：律所运营与管理、企业合规、资本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