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庭审现场。
万红章,男,1970年8月出生,1988年8月参加工作。先后在原仙桃市卫生防疫站、市第一人民医院、市卫生局等单位从事会计工作,曾任原市卫生局计财科副科长兼出纳,于2001年3月9日携公款畏罪潜逃,2020年10月15日到市监委主动投案,10月21日,市监委对其采取留置措施。
“如果有时光隧道,可以让我重来,我觉得在好多方面可以做得很好……”万红章在忏悔书上写下了这辈子最痛的领悟。20年前,他是市卫生系统会计专业的佼佼者,20年后,当他再次踏入家乡的土地,已沦为即将接受法律审判的犯罪嫌疑人。他的经历再次作出警示告诫,心存侥幸终会自食恶果,放纵贪欲只能悔恨终身。
心存侥幸
监守自盗坠入万丈深渊
1988年,18岁的万红章从中专财务专业毕业,被分配到市卫生防疫站会计岗位。他热爱学习、刻苦勤奋,在组织的关心和培养下,一步步成长,不仅通过自修取得中南财大会计本科文凭,还因工作表现出色,年仅26岁就被提拔为市卫生局计财科副科长兼出纳。
上个世纪90年代末,证券交易兴起,听到身边的人屡屡谈论炒股,这让万红章心痒难耐,他认为自己从事会计工作,在金融方面懂得更多,必然高人一筹,抱着一夜暴富的想法,他毅然决然进入股市。刚开始投入较少,赚得也少,累积一些经验后,万红章坚信自己只要加大投入,收益就会更多。
但是钱从哪里来呢?当时的万红章,正负责管理全市卫生经费的收支,他看到了岗位职务带给自己的“机会”,便利用担任出纳直接接触现金的便利,多次挪用资金到股票上,不断用公款增加自己的本金投入。他心存侥幸,认为只要赚了钱及时还回去就不会被发现。
贪欲之门一旦打开,就很难再关上。从1999年6月到2001年3月,不到1年半的时间,万红章总共挪用160多万元炒股。挪用方法从最开始的小额截留,逐步变为直接开大额现金支票提取,其中最大的一笔钱是仅一天内就挪用65万元进入股市。
2000年春节前后,万红章全仓持有的一支股票在一次涨停之后,连续几天跌停,一下亏损了几万元。失去理想信念的他此时也仿佛被施了魔咒一般,不管买什么都亏钱。即使如此,他非但不收手,还幻想一夜回本,股票越跌他越加大筹码买入。当时正逢股灾,股市一路向下,一泻千里,他账户里的100多万元全都打了水漂。
因害怕罪行暴露受到严惩,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万红章决心逃跑。2001年3月9日,他将股市投资剩下的50多万元兑现后,背着家人、朋友和单位奔赴武昌火车站,随机购买了最快、最远、偏北方向的火车票,从此开始了长达近20年的漂泊之路。
初心蒙尘
亡命天涯惶惶不可终日
离开仙桃的万红章像一只无头苍蝇四处流窜,他先后到达西安、新疆、河南、陕西,最终选择在陕西宝鸡落脚。为了和家人告别,他给妻子寄去了离婚协议书,并拨打了最后一通电话。
2001年3月15日,万红章被市人民检察院立案侦查。万红章在新疆逗留时,该地警方曾联系市检察院进行照片比对,但因其在当地逗留的时间很短,市检察院扑了个空。市检察院也曾收到过陕西的通告,但也仅有一次。
在外流亡的万红章如同惊弓之鸟,每到一地,他就在城区、郊区租上两套房,稍有风吹草动就仓皇逃离。一次半夜有人来敲他门,他不敢出声,直到感觉声音消失半个小时之后,就赶紧收拾行李,连夜打的到郊外的另一处出租屋。“反正就这样,躲一天是一天。”
直至2003年,万红章通过地下途径办理了一张名为“董某某”的宝鸡身份证,从此穿上了“隐身衣”。有了新身份的万红章,也开始对人生有了新的规划。他想通过做生意改变境遇,先后开了服装店、火锅店、小吃店,却因担心身份暴露,怕跟人打交道,所以生意做得一塌糊涂、无一成功,50多万的赃款也即将挥霍殆尽。
兜里只剩几千块,万红章快到了柴干米尽的地步,他决心离开宝鸡去苏州打工挣钱,因为年龄偏大又不懂技术,只能在纸品加工厂、电子厂、家具厂、服装厂等企业干些体力活,工资很低,仅够日常开销。
在打零工时万红章接触到了信用卡,他又动起了不劳而获的“歪脑筋”。曾经的一幕,也在他身上惊人地重现。而贪婪的欲望如同野火,任其燃烧,就会噬魂销骨。他以“董某某”的身份先后开了5张信用卡,用于炒期货,又亏得一塌糊涂。到2015年10月,5张信用卡都逾期,未还金额超过40万元。这样一来,“董某某”这个身份也不能用了。
2020年春,新冠病毒肆虐,国家严格管控,到处封路。对于万红章来说,外围的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生存空间也越来越窄。国内疫情最严重的时候,他在出租屋被迫靠饼干维持了一个多月。而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到底是自杀还是自首?走向穷途末路,他开始反复思考这道人生选择题。
迷途终返
主动投案方悟人生正途
2020年10月14日晚上,万红章回到魂牵梦绕的故土,在电排河大桥,准备作出生死抉择,静坐一夜,呼吸到故乡清晨的清新空气后,他决定自首。当日,便一路向市监委大楼奔去。
浪子回头金不换。市监委及时给予万红章“拉一把”的关怀,安排专人接待,给他讲政策,帮他卸包袱,并迅速启动相关应急预案,对其采取了留置措施。
万红章到案后,组织给予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给他做了全身检查,针对查出的高血压病症对症治疗。而此前,因为东躲西藏,他从未去医院做过一次体检,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患有高血压。
“我后悔没有早来投案自首,后悔没有早来反思过错、接受调查。这种环境让人更有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欲望。”得知家人在他到案后,东挪西凑退还了挪用的公款和欠下的信用卡贷款,万红章愧疚不已,在留置室里含泪写下忏悔书。
万红章主动投案,主动退还赃款,市监委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实事求是依据法律法规给予宽大政策,最终帮助他完成了自我救赎。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敬告那些已经犯了错误的公职人员应抛弃侥幸心理,放下思想包袱,主动向组织如实交待问题,真诚认错悔错。敬告那些不收手、不收敛的公职人员,要时刻牢记“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万红章近二十年东躲西藏、暗无天日流亡生活的真实写照再次说明,逃跑不是出路,只能是死路一条。广大公职人员要尽量不犯错或者少犯错,即使犯了错误,也要选择相信组织、依靠组织。这才是唯一正确的出路。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仙桃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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