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中共中央宣传部举行的“中国这十年”系列主题新闻发布会上,司法部部长唐一军介绍了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在法治建设方面取得的显著成就,其中一组数据值得关注,即:截至2022年6月,全国共有律师60.5万人,律师事务所3.7万余家。仅在党的十八大以来,便有102.9万人取得法律职业资格。
数据一经公布,便产生了不同的声音。赞美者有之:庞大的法律人才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了坚强有力的法制保障;担忧者有之:还剩了42万人没有职业;调侃者有之:这个数据不是好消息。那么,相对于14亿的中国人来说,这个60.5万的数字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让我们一起来解读。
一、中国的相对律师数量不算多
60.5万的律师数量,听起来很庞大,但是这是建立在14亿人口的庞大基数上的,每万人拥有律师不到5人。我们来对比一组数据:美国拥有3.3亿民众,律师总数达135万人,每万人拥有律师约为40人。当然,由于美国较为特殊的司法体制(政府会雇佣大量律师,大学教授以及诸多司法工作人员均有律师从业经历),算是一个特例。但是,在欧洲国家,律师人数绝不算少,意大利人口总数约为5900万,有25万名注册律师,平均每246人有1名律师,每万人同样拥有律师40人;英国约有6600万人口,出庭律师以及事务律师逾6万人;法国约为6700万人口,律师58000人(2013);德国8300万人口,律师约为16.3万名(2015)。同英美国家的律师数据相比较,中国的律师总数在总人口数中的占比,并不算高。
当然,与亚洲相对发达的国家相比较,我国的律师在总人口数中的比例也并不低。比如日本人口总数约为1.26亿,辩护士(弁护士),即律师,人数为3.7万;韩国总人口数为5100万,律师人数为1.4万(2016)。当然,这与东亚国家受到传统的儒家文化影响不无关系。
通过对以上几组数据进行对比可以发现,我国目前的律师人口比例基本上处于相对合理的状态。虽然以上数据并未取自同一年份,但是律师人数相对来说较为稳定,具有一定的可靠性。
二、剩余的42万人并非没有工作
近十年来,取得律师职业资格的人数高达102.9万,而我国律师总数为60.5万,60.5万律师还包含了十年之前即取得律师执业资格的律师。有网友担心,其中超过42万拿到律师职业资格的“法律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这样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在法治建设的道路上,远远不止有律师这一个职业。就法律职业来看,可以粗略分为公检法以及政府法制部门、法律服务市场和法律培训市场。其中又可细分为法官、检察官、律师、公证员、仲裁院、大学教师、法考培训教师、公考培训教师等等职业,以上职业,大多需要获得法律职业资格,所以担心拿到了证却找不到工作是没有必要的。
在公检法机关,法律从业人员过得并不轻松,特别是在基层,法官和检察官的工作压力相对较大。据统计,自员额制改革以来,许多法官平均每年结案100件以上。甚至有人吐槽:一名基层法官想要荣获系统内的办案能手称号,一年的办案数量甚至要达到600件以上。也就是说,这名法官每天的办案量约为2件。在阅卷、审案、判案之后,这名法官还要写上几十页的文书材料,压力可想而知。但是,这也侧面反映出,全国的法检系统还存在着人才缺口,还需要很多法制人才投入到法制建设中去。
而我国大陆的法律服务市场而言,尽管已经经过了三十余年的建设,但相对来说还处于一个较为原始的阶段。举个例子,全国律所总数约为3.7万家,为业内人士熟知的不过200余家,占比不到百分之一;为业外人士所知的更不过所谓红圈等区区十来家律所,而这些律所也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深圳三座城市,对于其余三四线城市而言,尚还有很大空间值得律师们去开拓。
三、这个数据并不是一个坏消息
60.5万的律师总数可以说初步实现了2019年司法部印发的《全国深化司法行政改革纲要》中提出的,在2022年,全国律师总数达到62万人的目标。
首先,庞大的律师数量为我国的法制建设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就整个法律职业来看,律师的社会地位并不算高,许多刑辩律师甚至为原告方所威胁,为民众所唾弃。但是,律师职业是不可或缺的,应当看到的是,无论是聂树斌案,抑或是呼格案,律师在其中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没有律师的奔走,这些案例得不到平反,没有律师的辩护,犯罪的人员得不到公正的审判。因此,越来越多的律师数量,说明我国的法制建设正走在路上。
其次,不小的律师缺口为未来的法学生们提供了足够多的机会。尽管律师社会地位可能不尽如人意,但是收入却是较为可观的。就上述数据来看,我国在未来数年内,法律服务市场的人才需求还存在着较大缺口,包括在中西部地区以及涉外领域,广大的法学生们都大有可为。
同时,对于法考生而言,未来的一两年内将还是“防水”的年份。一方面,62万律师的目标还没有完全实现;另一方面,国家还将继续深化法制建设,这些都需要一大批获得法律职业资格的法律人才去一步步完成。所以,通过法考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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