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白
20年,人生有多少个20年?
如果20年从事一种工作,并将继续至终生,就不是很简单的事,可以说是经历了该行业风雨的人。
(建议以下阅读方式:电影场景模式,体验感更强,谢谢)
序章
时间回到2001年,对学法律的人来讲,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年,实行多年的法官资格考试、检察官资格考试、律师资格考试,这年停考,同年两高一部作出重大变革,统一国家司法资格考试的舞台,粉墨登场。
2002年3月,沙坪坝,重庆大学考场,一个青涩的小男孩,目光坚定走进考场,踏在木板楼上,发出动听的音符,两天四场,沉着冷静作答,前三卷不到一个小时答毕,卷四案例也作答顺利。
慢慢等待成绩公布,在漫长的等待中,找了一份民办高校的工作,面试试讲,由面试组老师随便出课题,抽到民法总则中民法原则部分,顺利上岗,在年底,成绩公布,哪个青涩的男孩通过首届国家司法考试,随后辞职,申请律师实习。
开幕
他进的第一家律师事务所叫east所,由原西政学生会主席,放弃贵洲高院工作机会,而选择律师业的刘主任等人创建的律所,当年在北城天街路口旁,重庆排名前十律所。
他第一份律师业务标的额就上十亿元,干着当今盛行诈骗行业的事。
具体就是的非诉,为移动联通电信三家公司追收话费欠款(欠费n亿),上亿的律师业务,是不是很高端大气上档次呢。
哪个年代,你所不知的法律之外是什么?
你以为是发律师函催收?
你以为是通过诉讼追收?
或者是申请支付令等法律程序?
no!这些是你在法学院所学的法律知识。现实版本是政府组建,电信整顿办公室,每个区的电信整顿办公室工作人员,由刑警,律师,公司(移动、联通、电信)工作人员组成,并且市政府相关部门公然颁布,政府文件。不知道当年的政府法律顾问,是怎么审查这种文件存在的?
请看如何神操作?
具体工作模式是,由律师按电话本,打电话给欠费人员,对于律师这种专业修养的人来讲,是不需要“话术本”的。
“喂,费总吗?我是某区公安局电信整顿办公室的,你目前共欠话费1000元,滞纳金1500元,请你接到电话后,立即到某区公安局刑警大队(当年叫大队)缴纳欠费,如果不来,我们将通过强制手段找你,一切法律后果由你承担”。有时,根据不同的“诈骗”对像,使用不同的话术,比如,对于有些老油条,就使用这种话术,“喂,费老师吗?我是某区公安局刑警队的,你有个事情,我们找你,请你马上到公安局刑警大队三楼办公室”。这种威胁效果,可想而知。
对于电话效果不理想的,终极追收手段,由刑警开警车,律师随行,上门实施“抓捕归案”的措施,基本上是不交钱,不能走,这就是国家暴力机关的力量,基本上是马到成功。
为什么刑警有这么高的工作热情,律师工作哪么卖命,公司工作人员哪么尽责,还是有“脏”可分。记得有个月拿到8k的薪水(02、3年),到解放碑胡吃海喝,差点没围着解放碑裸奔三圈。
同学,你在法学院学的法律是这样处理民事合同纠纷的吗?司法的最后防线法院,出局。
随着催收越来越不好做,加上重庆某劳动知名律师发声称,电信整顿办公室这个“非法组织”催收行为,其合法性的质疑,他只好改行,转做律师常规“诉讼”业务。
情节继续,锤练各类律师业务
在随后的日子里,他因个人原因,回到主城近绞区县执业,开始了万精油式的执业路子,粗放式,放牛式,自生自灭式的律师生涯,基本上什么案子都接,没得选择。要是有个合伙人给个二百,五百的办理一件案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还记得当年一件法律援助案件,补贴一百,二百的。律师人生,有时会困惑,无所知从,该去何方,没有圣明指方向,有点迷茫。
还好,哪时的重庆,律师从业人员较少,竟争对手也少,记得03年,重庆律师在人民大会堂,身着律师袍举行宣誓仪式,重庆也就3000人左右,现如今快到2万人了吧。所以基本上坐在办公室就会接待了咨询的当事人,总会有哪么一两个成案的,生活基本也不太愁。
哪时的律师代理案件,不太受司法机关人员待见,律师就是给司法人员添乱的人。
特别是办理刑事辩护案件,在侦查阶段,需要公安人员陪同会见,会见时,背后总有两双眼睛盯着,后背发凉,你还能与犯罪嫌疑人愉快地沟通案情吗?哪时的律师大都称不愿意代理刑事案件,风险很高,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成为刑法306条的嫌疑人。还记得05年左右,担作某刑事案件的辩护人,到某区公案局刑警察大队交辩护委托手续,申请会见,承办人凶神恶煞地讲,你们律师不得了吗,会见,lz不得空。口出恶言,后找到领导多次反映要求会见,才得以会见。
记得02年左右在市司法局六楼培训时,主讲人老杨律师,从西政教授转身律师的,声称只做非诉业务,绝不做诉讼业务,当然,刑事辩护业务更是拒之门外,由此可见一斑,哪时的诉讼律师之坚难。没有强大的心里承受能力,没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本领,没有脸皮厚的特长,真还难以胜任这个工作。
但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中国律师坚守在刑事辩护的战场,律师之精神实乃可贵。律师就是看起来风光,做起来很难的工作。
投身检察,为了心正的正义
3到4年的律师工作初偿试,年青人使终有一颗正义的心,很有激情,很有愤青的样子。什么是愤青,我的理解,就是看到不公平,不公正的事,很是愤怒的年青人,为之一振,高呼,呐喊。
06年左右,他到市院报名参加了检察机关公招,考试,对于他这样的人,不是很难的事样,考试前与他人在沙区政府附近,喝酒烧烤到深夜,笔试成绩不久出,进入面试。面试亦如此,与重庆原律所同事,喝酒到天亮,年青人,总是精力哪么充沛,深夜在富侨足浴休息一会,第二天一早便到了一分院参加面试。
年青人总是哪么气质高,面试时,由被动回答问题,转为主动,要求面试组的人(十多位由市分院政治处的与市委组织部的人组成),把所有问题一便告知,一、一作答。还记得当时他的模样,穿着粉色衬衣,留着圆头发型(近光头),夹着手包,一看就是个“精神小伙”,“二杆子形像”(老家石柱对街娃的别称)。
随后报到入职,参加市院组织新进干警培训,分到职侦工作,经常去公诉科、侦监科看他们办的案子,偶尔还客串去法庭出庭,支持公诉。更多的时间是看报,开会,上网,打乒乓球。哪时的职侦局,案少人多,一年就办几件,闲得发慌,一心就想多办案,但不是你想办就能办的,这个就不多说了。当然,当年的经济发展水平不高,每个月的皇粮就哪么点,除了房租、生活费、车费,所剩无几,别说孝敬父母,自己能活着就很不错了。
弃检从律,直面生活
每逢佳节回老家,看到父母,一大把年纪还在农村,埋头苦干劳作,心中总是那么莫明的心酸。辞职,继续律师工作吧,一个心中充满正义的他,也得直面生活。
随着律师业务的不断发展,律师执业环境的重大改善(重庆哪个时代是例外),2010年后,重庆特色,刑事案件高发,偶尔听原职侦局的同事讲,你一走,我们忙得要死,当然,从事律师工作的他也忙得要死,记得在五中院参与某重大黑社会组织犯罪辩护,五天五晚的连续开庭审理,是脑力与体力的双重考验。
后来不久,与几位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开了一家自己的律师事务所,经济条件有所改善,在老家城里给父母也安排了住所。
2016年,他的所整体合并入重庆知名所,bj分所,业务范围也有所改变,从以建工房地产、金融保险为主业,转变以刑事辩护为情怀的律师,六年多时间里,他律师工作进入了佛性世界,与世无争,律师业务一切随缘。
终章也是序章
现如今,已步入中老年律师的他,会为养老问题有所考虑,为将来有所期待,他将继续努力律师工作,一切归零,从头开始,为法制,为委托人,律师工作至终老,坚贞且不渝。
一切皆为序章
(全剧终,续集敬请期待)
剧本:文中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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