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辩护律师大量的案件都是外地案件,因此他们需要考虑出差问题。会享受生活的律师,才能高质量办案,所以司马懿说诸葛亮“食少而事烦,岂能长久乎”。技术辩护律师不应该是“苦行僧”,而应该在办案之余充分享受有质量的生活。
在技术辩护律师眼中,“出差也是旅行”。我曾提出技术辩护律师应该“办案走遍全国,美食吃遍全国,美景看遍全国,美文读遍全国,朋友交遍全国”,这样的律师不仅“相识满天下”,而且引导着年青律师把律师出差当成旅行甚至享受。我们既要埋头苦干,还要抬头发现周围的风景,甚至仰望星空灿烂。古人说得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游学中才能践行“知行合一”。
出差到外地办案,交通工具有3种选择倾向性。如果是近程出差,例如400公里内,我建议自己开车出行,除非铁路或者高铁特别方便。如果是中程出差,例如400公里外800公里内,则优先选择铁路或者高铁,当然如果飞机方便则选择飞机。如果是远程出差,例如800公里以外,则优先选择飞机,除非铁路或者高铁更方便。
技术辩护律师出差当然无需太多应酬,也就只需要带上自己喜欢的生活用品与办公用品足矣。如果是自己开车,建议后备箱除了卷宗材料与笔记本电脑、便携打印机等办公用品与出差日用品,还应该携带茶具、电水壶等会客用品。在酒店泡上一壶好茶,边饮茶边会客,向来是我的挚爱。当然,作为资深户外爱好者,运动服装与运动鞋、相机、水壶都不能少,办案之余需要享受当地的美景美食美文,记录出差的美好时刻。
如果是搭乘火车、高铁或者飞机,则双肩包是首选。我喜欢背着大容量的双肩包,笔记本电脑、卷宗材料与日用品、衣服都可以放入,再斜挎一个简易小包用来放雨伞、水杯、手机、钱包之类。每次出差总被人误以为是旅游观光客,毕竟手提包远没有双肩包方便。我不太建议用旅行箱,除非卷宗材料太多,或者有家属派车陪同。律师出差最好不到独自出行,带上助手一起出差比较安全,而且出门在外相互有个照应。对酒店的电水壶不太放心,我经常随身携带一个或者在当地买一个,也是不厌其烦。
酒店的选择,一要考虑靠近办案机关或者看守所,即办事方便;二要考虑当地有名气的正规酒店,这些酒店能够保证安全。如果没有三星级以上酒店,那么选择政府招待所或者军分区招待所也不错,毕竟许多小城市没有太高标准的酒店。酒店附近切忌有吵杂的人闹市或者夜总会,律师出差需要安静的环境,保证睡眠质量。几次去县城出差办案,我基本都是住在公安局或者法院附近的酒店,这样让我比较有安全感,特别是不被门缝塞入的“小卡片”侵扰。在江西德兴出差时,有一次竟然被警察查房,虽然后来被告知走错了房间警察还表示歉意,但依旧让我对基层警察执法的随意性缺乏信任。
去年前往湛江办理涉黑案件,当地律师朋友就告诉我说你们进入湛江地界可能就被监控,无罪辩护的律师不要“乱说乱动”。我说这个没所谓,我基本就是去办案机关与看守所,然后是拜会当地律师朋友,最多是去风景区特别是历史文化景点走走,他们监控也是证明我们的清白。为了充分保证自身安全,我有空基本都是待在酒店,外出也是当地律师朋友陪同。这两年因为痛风选择了戒酒,也让自己不再有醉酒的隐忧。有朋友过来,茶水相待也很有趣。
出差在外,拜会当地律师朋友是“必修课”,既是“拜码头”向律师同行致敬,也是“见地头”熟悉当地司法机关的办事风格。技术辩护律师经常会在律师群里“晒”行程,其实就是约当地的律师朋友见面。那些来惠州的各地律师我只要有空都会接待,我去外地出差也经常有当地的律师接待。有当地律师帮忙,找看守所都要方便得多。我那次去常德看守所,就是当地律师开车载我过去的,甚为难得。来惠州办理会见的律师同行,我也曾客串司机送往看守所,毕竟“天下律师是一家”。
如果有空,技术辩护律师切勿错过与当地律师的业务交流。这些年无论去江西还是福建,去浙江还是江苏,去湖南或者河南,甚至去甘肃去北京,我都习惯与当地律师交流刑事辩护,向他们学习办案经验,分享我自己的辩护感悟。前年以来,我每次出差与当地律师交流都会组织一次讲座,从我办理的经典案例出发介绍我的办案心得。去年我的新书《三十而律》出版后,拜会各地律师朋友我都会赠送几本书。今年的《技术辩护三十六讲》出版后,是否应当多一份交流的礼物?律师骨子里是文人,“以文会友”是律师出差会客永恒的主题。
如果律师有一定的知名度,则出差时不可错过与当地的“网友”见面。这些“网友”可能是文人,也可能是商人,甚至可能是公务员,只要大家“谈得来”就好。技术辩护律师“主打”的是“辩护技术”,因此他们与各种“网友”的“线下见面”都很简单,即使对方是法官、警察甚至政府官员,大家都可以“以诚相待,以心相交”,无需繁文缛节。我去广州办事,就经常找一位检察官朋友“骗吃骗喝”,还煞有介事说,“你请我吃饭是亲民,我请你吃饭是行贿”。我去北京办事,更是经常与一位从事战略研究的“网友”见面,当年他从网上读到我谈“国际关系从自由竞争到集团垄断”的文章后打电话给我,后来每次见面我们都要谈一些共同关心的“大战略”话题。
与法律界朋友见面,如果对方对自己办理的案件有兴趣,可以组织一次“疑难案件会诊”。当地的法律界朋友对当地法院如何办案有相应的经验储备,我们可以借助他们的经验介绍了解当地法院的判决风格,熟悉主审法官的性格特点。我曾在湖北孝感出差办案,当地律师就告诉我主审法官是“新晋”专业人士,受过良好的刑法学教育,建议我对于“学院派法官”可以“理夺”而不能“情求”。技术辩护律师最喜欢的就是与中青年法官打交道,他们对刑法学理论非常熟悉,更容易接受“排除合理怀疑”原则,更愿意倾听律师有理有据的意见。律师辩护需要“知己知彼”,不仅要研究法官办理过的案件,还要研究法官发表的文章,甚至要研究法官的性格特点,根据法官的思维习惯引导法官接受律师的辩护意见。
出差少不了“美食美景美文”,我曾在昆明毒品论坛上分享“巨额毒品犯罪免死辩护经验谈”时,宣扬说“律师要三好,牙好腰好腿好”。律师到了一个城市出差,当然不可辜负当地的特色美食,这不仅是对当地饮食文化的尊重,也是善待自己的味蕾。有当地朋友“带路”,到处都是“美食地图”。记得那年去江阴吃河豚,我对“河豚有毒”很敏感,当地朋友却说“有毒的河豚我们吃不到”,看来人工养殖的河豚才能进入寻常百姓之口。只可惜去年痛风,此后我开始注意“忌口”,不得不对豆制品、海产品、“红肉”等高嘌呤的食物敬而远之。
技术辩护律师切不可辜负当地的风景区,特别是有文化底蕴的景点。我去无锡办案,拜谒东林书院与惠山古镇,还与当地记者“网友”雪中游园。我去绍兴办案,当然少不了去鲁迅纪念馆、沈园、谢安山、白马湖,还与当地律师切磋“技术辩护四项基本功”。我去常德办案,拜会了澧县文庙,顺路去了张家界与岳麓山、橘子洲,与当地律师交流“无罪辩护的方向与方法”。去兰州办案,干脆去了白塔山、小西湖,还去了临洮看牡丹。把出差当成旅行,这才不会认为出差是一种痛苦,而是乐在其中。如果旅行之余拍些照片写写文章,那更是一种情趣。惠州电台“8点2+1”喜欢我出差回来上节目谈谈各地的饮食文化与风景名胜,律师其实可以把自己融入周围人的生活,律师工作并非自己的全部。
技术辩护律师拜谒文化古迹甚至拜祭先贤先烈,既表明自己对文化传统的热爱,也表明自己对前人功业的敬仰。去年底在杭州时,就与当地律师朋友去岳飞庙拜祭,“精忠报国”的热情与“碧血丹心”的风骨千百年来激励着后人。从惠州西湖到杭州西湖,我最大的感叹就是两个西湖的风景差别不大,但杭州西湖多了一些忠骨,所谓“赖有岳于双少保,人间始觉重西湖”。
会生活的人才会工作,技术辩护律师需要在出差过程中享受旅行的乐趣,这才能“爱上旅行爱上出差”,用自己的生活激情带动工作热情。律师,请放慢工作节奏,不要忘了出差之余身边的风景,不要辜负身边的美景美食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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