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而且很大一部分老百姓会因为嫌律师费贵,最终选择放弃了找律师打官司。要么就自认倒霉,要么就不公平地和解,甚至通过其他非法暴力手段解决问题。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关于这个话题,本人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因为做律师之前,我自己开过公司办过企业,涉及大小数宗官司。在请不请律师,请什么价位的律师,固定收费,还是风险代理等问题上,经常让我彻夜难眠,这种烦恼有时候甚至超过了案件本身带来的麻烦。
讲个发生在我身上的小案子吧,我在广州花都做水产品出口贸易的时候,由于工厂空间有限,员工宿舍不够,就在工厂旁边的城中村租了一栋民房给员工居住。平时公司按时足额支付租金,风平浪静,没有什么纠纷,甚至和房东关系都相当不错。但在退房的时候,房东就变脸了,要我恢复原貌,否则押金不退。我就觉得奇怪了,我们从来没有改变房屋的任何结构,而且搬进去的时候,空空如也,啥都没有,以前发霉的墙壁,我们还自己花钱给刷白的,破烂的门窗都是我们雇人给修好的。现在居然让我恢复原貌,我真不知道如何恢复。我们租的整栋房屋,共3层,每月租金3万元,两月押金共6万元。房东开始死活不给退押金,还让我去告他。
各位,相信租过房的人经常会遇到这样的纠纷吧。我找律师咨询过,这个案子胜诉率很高,但律师费要25000元,即便胜诉,律师费也要我自己承担的,而且诉讼费按法院支持的比例承担。这就让我为难了,如果请律师起诉,就算完全胜诉,我最终只能拿回35000元,而且案子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结案。没办法,就只能和房东硬刚了,我告诉房东如果不退押金,我的员工一个都不搬出去,我也不会再继续支付租金,如果他有本事,就找人去清场。后来房东报警了,警察确实也来了,了解情况后,直接告诉房东,这是民事纠纷,让他找律师去法院起诉我,这下轮到房东傻眼了,他请律师也得花律师费呀,而且弄到最后可能押金得全退不说,还得倒贴律师费。最后我们双方和解了,退了我55000元,还算是完美结局吧。
从这简单的案例,我们可以明确是因为“经济效益”阻碍了我们花钱请律师打官司的冲动。
首先,直接经济效益方面。穿透任何一个官司的背后,其实都是经济利益。没有人会为了体念一把中国的司法程序去打官司的。虽然很多案件表面上与经济利益没有太多关系,但其实质结果都还是以经济利益为追求目标的,至少有间接的经济利益诉求。既然打官司是为经济利益服务,自然要计算获得该利益的成本。所以律师收取律师费,法院收取诉讼服务费,鉴定机构收取鉴定费,这都是为获取该经济利益需要付出的成本和代价,是否需要花钱请律师打官司,必须算一本账,确定最后收益减去成本后的净收益是多少,如果有其他方式和渠道同样可以获取该经济利益,而且获得该利益付出的代价低于请律师的话,你当然不愿意请律师打官司了。
相比而言,就医可能更昂贵,当你还有支付能力,你会因为医药费高昂而放弃治疗吗?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的,为什么呢?因为高昂医药费的对价和背后是你的生命和健康,人们会判断生命和健康的价值会更高。再比如涉及刑事犯罪的,你或者你的家属都会不余遗力和不计代价的请最好的律师给你辩护,以达到无罪或罪轻的结果,为什么呢,因为人们会判断人身自由的价值比付出的经济代价更值得。
所以,从直接经济效益方面来说,表面上是因为律师费贵而放弃请律师打官司的,但真正的实质却是成本与收益的问题,是价值比较的问题。基于此,我们就不能把律师费的价格作为评价社会公平与正义的一个尺度,诉讼只是解决问题的途径之一,如果有其他更加经济的途径,我们没必要非得选择诉讼这个渠道。
其次,找律师打官司,涉及诉讼,首先要考虑的就是程序正义,程序正义不一定能保证实体正义,但程序正义却是实体正义和社会整体正义的前提条件。诉讼首先面对的就是繁琐的法律程序,直接带来的就是时间成本的消耗,归根结底还是回到了经济效率的范畴。再加上裁判结果的不确定性,更是增加了风险。而风险与经济收益的诉求是成正比关系的,风险越高诉求的经济利益就越高。这就是请律师打官司的间接经济成本。
所以,老百姓因为律师费贵而放弃打官司,只是收益与成本比较后的一个普通选择而已,并不代表这个社会法治水平高低,也不代表公平正义的缺失。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说不定哪天真就碰上官司了,请律师成本一算,估计还扩大损失,那怎么办呢?我们就得未雨绸缪了,身边得有个法律顾问,做事情和做决定前,先找法律顾问咨询一下,即便将来发生纠纷,成本也是最低的。比如我以前的那个租赁合同纠纷,如果合同里面明确律师费、诉讼费等又违约方或败诉方承担,那么我扩大损失的几率就降低了很多。但很多人会觉得,请法律顾问也很贵呀,请不起呀。其实这是错误的观点,没人让你非得请一个常年法律顾问,只要你每次都是付费咨询的,花费不了几个银子,但却给你带来了真正的保障,至少在未来的纠纷中,你已经比别人先准备了一手。所谓能用钱解决的,就不要欠人情,能支付费用咨询的,就别免费,毕竟没有人对免费的咨询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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