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出版社

推文简介

《家事律师就该这么做——十步诉讼流程、清单工作法与私人财富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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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家事业务十步诉讼流程实务运用要点」

十步诉讼

流程图

从图中可以看出，这个流程是将律师第一次与客户接触直到案件结束的所有工作进行了模块划分。其实，只要稍微接触过婚姻家事，或者没有办理过婚姻家事，但熟悉民事诉讼业务的律师看到这张图以后，一定会产生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这也是我们第一次看见这张图时的印象。但这恰恰是我们在流程化梳理工作中想提出的最后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除了在开发过程中要时刻警惕贪大求全的思维外，最后评价结果时一样需要保持稳定的心态，需要整个团队再次回到流程化目的——固定律师服务方式。当面对我们自己的知识成果时，要避免以专家心态来看待它们，即使这个流程看上去简单，但它如果足以应对基础案件、固定团队动作、明确各阶段工作重心的作用，这个成果就是值得承认的。况且，它可以将传统思维中认为极其复杂，需要过多经验拿捏的律师工作做到简化，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证明在第一个阶段工作效果的达成。

婚姻家事业务十步诉讼流程及实务运用要点

“如此简单的诉讼流程，到底能给团队带来多大的改变？”即使我们从项目管理的角度来看十步诉讼流程是符合最初设定目标，也在团队内部得到了每位成员的认同，但它的实际效果还是应当在实践中被反复推敲和打磨。因为只有发挥出实际效果后，诉讼流程才能持续优化，持续降低成本，切实提高团队整体案件承载量。重新回到我们自己的实践经验，当我们总结出这个流程框架后，作为团队管理者的我意识到，想要在团队中推行这个流程，必然需要一定程度自上而下地推行。当然也对这个过程中会遇到的阻力进行了预估——律师们并不抵触改变，而是忌惮改变需要的时间成本。鉴于此，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求自己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从我自己经手的案件开始应用这个流程。事实证明，这是极为重要的一个决定。首先，当我开始以身作则地在案件办理中坚持诉讼流程时，不仅流程框架本身会因为我有意识的补充而变得更加丰富，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执业时间和专业化时间都足够长的“老律师”，我开始意识到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可以被划分为“技能”和“经验”两部分。这在一定程度上也缓解了经验过于丰富的律师经常出现的窘境：总是有过多的内容需要表达——当我和团队在探讨一个具体的业务难题时，我甚至可以剖析到婚姻家事立法层面的问题。虽然我认为这是专业知识的自然延伸，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必然会有些不知所云。而且这样的情况如果总是发生，还会拖慢整个团队运行效率。但当我开始把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分为技能和经验两部分时，和团队沟通上的问题也有了极大程度的缓解。

技能是指围绕诉讼流程可以填充的在实务方面的所有知识。我们可以在流程中补充对各个诉讼阶段潜藏的问题与风险进行提示、在接洽客户与法官的过程中应当保持的交际技巧与素养、在实务中遇到常见疑难问题时可以尝试的解决方案，这些都是可以提升律师个人业务能力硬邦邦的“干点子”。

而经验是处理诉讼事项以外的知识。例如，如何精准地找到并开辟属于自己的市场、如何将诉讼经验转化为非诉服务的能力、如何用跨行业的思维来对待并优化法律服务以及任何在婚姻家事领域执业的律师都不能回避的问题：办理此类案件时，是否需要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这些不是单靠告诉技巧就能知道怎么做的问题，它们可能更需要律师的迁移学习能力、自我认知能力，甚至人生经验的积累，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独自总结与缓慢提升。可以肯定的是，这是诉讼流程化梳理所不能解决的，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传帮带的传统师徒制一直在尝试但始终没有解决的问题。

意识到了技能和经验的区别后，无论是填充诉讼流程内容，还是平时与团队沟通时，我都将重点放在技能层面，这样，诉讼十步流程在很短时间内就得到了内容质量上的极大提升。而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实际上并没有给我和团队带来更多的工作量，或者消耗我们在处理业务外更多的时间。

其次，将团队的目光集中在诉讼流程十步法上，让我们的婚姻家事专业化属性得到了一次实质意义的加强。既然决定了走专业化道路，我们就要求团队最终呈现出来的法律服务在各个环节上都应当与非专业化律师体现出差别。而这种差别在于我们不仅应当全力维护客户的诉讼利益，更应当用精心打造过的服务流程让客户感受到专业律师不仅能够处理法律问题，还能站在客户的角度帮助他们更好地理解自己的婚姻家庭关系。我们在过去许多年中的执业经历里一边小心翼翼地代理案件，一边尝试在代理案件的各个流程中融入自己的心得与想法，在真刀真枪的实务中求证那些我们认为可以记录在诉讼流程中的内容，并不断求证它们的实效。

梳理诉讼流程化时得到的成果，我们将在接下来的多个章节里分别进行阐述。在后续章节中就每一步流程所展开讨论的实务性内容，希望能够为读者呈现出一个较为清晰且层次分明的结构概观。就本节而言，我们将重点就诉讼流程中的关键阶段所对应的目标和专业技能概要提示做一番简要的论述，而关于经验方面的内容，我们在诉讼十步法一头一尾阶段里稍做展开。

需要说明的是，从我们的经验来看，在对每个阶段的目标及工作概要进行梳理时，还会再次遇到前文中反复提到的“老问题”：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在这个阶段我们遇到这个问题时，总结出以下两种解决办法：

（1）每个阶段的阶段目标和概要提示是为了让使用诉讼流程的每一个人可以迅速抓住重点，明确地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2）当遇到有些重点阶段，比如调查取证与举证阶段，我们必须承认的客观现实是，提炼出的阶段目的与概要提示会呈现出一种不痛不痒的状态——无法指引新手律师的具体工作，而对有经验的律师来说，他们早就过于熟悉了。遇到这样的情况时，切忌展开填充所有想要填充的内容。依然保留那些看似不痛不痒的内容，而将那些想要填充的十分详尽的说明可以单独列出来，作为另一种知识形式呈现，详细描述将在第二章中进行描述。

当我们坚持以上两点来进行目标和概要填充时，也就得到了下面的具体内容。可以看出，我们在谈案阶段和开庭后及结案阶段进行了一定程度的重点描述，甚至加入了“经验”部分的内容，而其他几个阶段我们将在第二章中详细描述。这样得出来的流程框架是符合我们团队特点，以及符合我的执业经验特点的。

1. 谈案阶段

从惯常思维来看，谈案阶段的目标应该只有一个：尽可能与前来咨询的客户签单，让对方成为律师的代理对象。现实中这也的确是我们需要首先考虑的问题，尤其是对于新晋的律师来说，扩大案源，在咨询中展现专业的素养并赢得客户的信赖，是应当重点磨炼的基本功。婚姻家事案件的客户总是带着满腹疑惑，夹杂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找到律师。律师在为客户分析问题并给出建议的谈案阶段，应当综合衡量各方面因素，既为客户指明法律层面可能的解决途径，也从家庭情感上分析其中的利害得失。最好能让客户处在一个较为理性的角度来审视自己所处的困境，并听从律师的建议从中作出一个于己于人都更温和理智的选择。

其实从体现律师商业价值的角度来说，能够让客户心悦诚服地签单，律师在谈案阶段的目标就算是达成了。但从律师个人品牌的经营、客户实际需要的层面来看，律师能够在咨询的过程中给出一些什么样的建议，与最终能否成功签单是同等重要的。事实上，较其他民事案件而言，婚姻家事领域的案子的确包含一些特殊的因素，律师如果用处理其他案件的那种谈案话术去“怂恿”客户签单，最终会对自身专业形象造成负面影响。

在我们看来，谈案的过程中，律师提供的只是咨询与建议方面的服务，至于作出决定的权力，还是交由客户自己衡量清楚后行使。一位专业的婚姻家事律师应站在客户的角度思考问题，这既是专业价值的体现，也是一种社会责任感的担当。我们接触过太多心事重重的客户，有些人完全让情绪蒙蔽了理智，丝毫不考虑大人之间的冲突会对子女的成长留下多深的阴影；有些客户动不动就要致对方于死地，而对方开出的条件其实已经远远高过了诉讼所能争取的利益。况且大多数客户对婚姻家事诉讼的流程完全一无所知，丝毫没有意识到一旦提起诉讼，自己未来两三年的生活都可能被卷入其中，裹挟着压抑的情绪与漫长的敌对状态，这些副作用所造成损失可能会完全出乎客户的意料之外。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站在理智与情感的基础上，向身处困境的客户指出那些生活中依然可以争取的善，让客户看到他们自身难以看到正向价值。基于我们作为专业婚姻家事律师所能给出的这些建议，客户再做决定也不迟，而他们也会在日后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久的生活中回过头来审视我们当初给出的建议时，感受到我们在分析问题方面的专业性与建议本身的全方位性。

本阶段的工作目标：以专业能力获得客户信任。在客户明确需要律师服务时，促成客户最终签订委托协议。

本阶段概要提示：在推进本阶段工作时，我们认为，律师应该切实地为客户作出分析，既包含法律问题层面，也要对客户的婚姻家事问题保持同理心，而非一味以签单为目标。

2. 办理收案阶段

本阶段的工作目标：排查利益冲突，在向客户释明代理方式与收费方式的前提下，与客户正式签订委托代理合同。

本阶段概要提示：利益冲突作为一种诉讼程序中的风险，律师应当尽早将其排查清楚，以免将时间浪费在不能最终输出结果的工作上。委托代理方式的选择与收费模式均需要律师与客户进行充分的沟通后再行确定。本阶段中，律师的工作重心在于将客户可能面临的诉讼流程与对应的风险一一向客户释明，既要打消客户对自身处境不明朗所产生的困惑，也要将律师的工作量与收费方式透明化地展示在客户眼前。

3. 立案阶段

本阶段的工作目标：确定管辖法院后携客户前往法院提交起诉状完成立案程序（有的法院律师可单独立案），若案件需要申请诉讼保全措施或先予执行的，律师在与客户沟通之后向法院提交申请。同时律师应结合案件具体情况整理证据与财产清单、提前进行涉外公证，并与法院保持沟通，持续跟进了解案件受理后的进度。

本阶段概要提示：实务中涉及管辖权问题需要调取居住证明的事宜非常不容易办理，律师需要提前了解清楚法院所需要的文书内容与签章格式，并尽量提早完成调取工作，规避现实中常常会遇到的一些人情上的阻碍。同样地，撰写起诉状与整理财产清单等方面的事项也需要律师考虑到一些硬性工作规则之外的因素。从客户的角度出发处理问题，并让客户参与其中，既可以让客户对律师所提供的法律服务感到满意，又能够促使诉讼代理工作的优质化。

4. 协商和解阶段

本阶段的工作目标：与客户就协商和解所能接受的底线条件进行讨论，结合专业知识与案件具体情形，分析该案是否具备协商和解的可能。在双方当事人能够坐下来进行协商的弹性空间尚且存在的前提下，律师应尽力通过情感疏导来缓解双方当事人的情绪，并就诉讼的成本与预期前景给出专业方面的建议，促成双方当事人进行协商达成协议离婚。

本阶段概要提示：律师在双方进行协商和解的谈判过程中的确需要具备一些软硬兼施的斡旋手腕，但与此同时，为促成协商和解所进行的铺垫工作同样可以是非常技术性的。与客户的沟通、与对方当事人及律师的沟通、包括与法官的沟通都需要提前将需要沟通的事项理清楚，并明确沟通的目的。同时，律师应从证据的角度分析双方当事人在诉讼中所处的地位，确定协商和解的策略。在双方坐下来谈判的过程中，律师应尽量将双方的争议焦点从双方情绪性的对抗中梳理出来，保持争议点的明确清晰与信息的对称，若确实无法达成和解的，律师应尽快将注意力回归到诉讼程序的准备工作上。

5.调查取证与举证阶段

本阶段的工作目标：调查取证的准备工作应做到尽可能周密，以保证开始调查取证后律师的工作不会遇到明显的阻碍，或因手续以及程序等方面的原因导致中断。在必要的情况下，申请法院调查取证、申请鉴定评估、申请证人出庭作证，并在举证期限届满前提交证据目录与证据清册。

本阶段概要提示：调查取证工作所需要对接的部门和机构较多，各自所规定的手续流程与需要律师提前准备的物料均不尽相同。律师的准备工作一定要达到细致详尽的程度，考虑各种可能突发的意外状况与潜在风险，尽量快速高效地完成在各处的取证事宜。在梳理证据时，除了同样需要细致完成的页码核对工作外，律师处理已有的各项证据还应带有明确的目的——如何凸显待证事实的真实性、如何利用证据策略在诉讼流程中占据优势地位，如何控制不利证据对己方可能造成的负面影响，都是律师应当重点考虑的问题。

6.财产保全阶段

本阶段的工作目标：与客户和法官进行沟通，确定是否需要申请保全措施，并确定申请保全措施的具体策略，保证离婚后对方当事人有财产可供执行。

本阶段概要提示：律师可以针对不同的财产形式，结合案件的具体情形斟酌对方当事人在诉讼中转移隐匿财产的风险高低。保全措施的根本目的在于保证对方当事人在判决生效后有足额财产可供执行，对己方客户而言，仅有胜诉的结果还尚且不够，判决书能得到有效的执行才意味着最现实的诉讼利益能够实现。这是律师应当替客户考虑到的风险点，也是律师应当与法院进行积极沟通奋力争取的一道程序。一旦决定采取保全措施，律师还应在策略上尽到完善的考虑，保证对方当事人难以从中作梗，使得保全措施的目的落空。

7.庭前准备阶段

本阶段的工作目标：根据证据方面的准备情况和对方证据的提交情况，在举证期限届满前提交证据目录及清册，若需要延期，则提交延期举证申请。在开庭的准备工作中，整理撰写代理意见与质证意见与证据的准备工作同等重要，直接关系案件开庭的审理效果，律师应做到尤其充分的准备，并在开庭前最后审核一遍各方面准备事项是否已妥当完善。

本阶段概要提示：证据方面的准备事项涉及诸多技巧性问题，举证期限内双方均可能就证据提交方面的问题采取不同的策略，经验丰富的律师会根据具体发生的情况进一步开展证据的准备工作。由于庭审中举证质证阶段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该阶段所形成的事实概观对法官的自由心证影响颇大，与之相关的证据的准备工作、质证程序的准备工作也值得律师尤其重视。另外，律师应当尽量与法官保持较为通畅的沟通，以免庭前准备阶段的重要事项因客观因素遭遇耽误。

8.开庭阶段

本阶段的工作目标：在法庭调查、举证质证、法庭辩论各流程中围绕争议焦点清晰地表达己方观点，有理有条地围绕待证事实展示证据并形成逻辑连贯的证据链。在调解与最后陈述等庭审其余流程中抓住机会持续发表对己方有利的论述，尽最大努力影响法官内心的自由心证与对案件真实事实的理解。

本阶段概要提示：开庭审理阶段作为诉讼流程中双方律师当面交锋的流程，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数不胜数。无论面对法官的发问还是对方律师的质疑，律师都应当尽力作出有条有理的阐述，并确保多方庭审参与者能够理解其所表达的意思。若庭审中突发的情况可能对客户的诉讼利益产生较为显著的影响，律师也应采取随机应变的诉讼策略。另外，庭审阶段会集中地展示律师对待准备工作的态度与思维逻辑的缜密性，工作应尽量达到滴水不漏的严密性，为客户争取最大的诉讼利益。

9.庭后工作

案件在开庭审理之后，律师的工作重心就要转移到与法官和客户进行沟通的方面上。实务中，哪怕律师将案件的庭前准备工作做到足够充分，也难免会在庭审过程里遇到各种各样的阻碍。尤其是在看到整个庭审的走向与法官在问话中流露出的倾向性态度明显对己方不利时，律师内心中难免是有些忐忑的。特别是年轻律师很有可能因为临场发挥不尽如人意等原因使庭审的导向偏离自己的预期。所以梳理这个阶段的目标和概要时，我们展开进行了描述并加入了一些“技能”以外“经验”方面的建议。从我的执业经验看来，在最后生成的判决书还没有落地之前，律师都不应当气馁，要全力以赴地抓住每一分寸的机会争取更好的诉讼结果，这也是律师需要在庭审后与法官进行积极沟通的意义所在。

在诉讼利益面前，律师与客户建立的虽然只是代理与被代理的关系，但双方其实是捆绑在一起的利益共同体。从婚姻家事案件的特点来看，这些毕竟是自身的家务事，客户在家庭纷争中所产生的真实感受、案情的具象事实，这些其实都是法官普遍愿意也在一定程度上应该了解的信息。如果律师可以辅助客户适当地把这些信息让法官知晓，也确实会对最终生成的判决产生一定的影响。我们建议律师在与客户进行沟通并建立充分信任的基础上，让客户通过书面的陈述与法官进行沟通。法官可以因此了解到的法律事实之外案件的真实情况。需要知道的是，法官内心的自由心证不仅来自原被告双方所提供的证据，当事人与法官的接触和沟通也可能会产生显著的影响。所以，开庭结束后工作与之前整个诉讼流程中各阶段的工作同样重要，甚至更为重要，这其中仍然有律师的专业价值发挥的空间。律师不仅应该具备专业技能，更要抱有一种冲刺到最后一刻的专业态度。

本阶段的工作目标：在庭审结束后保持与法官的信息沟通，持续形成影响。

本阶段概要提示：必要时可以考虑让当事人向法官以书面形式表达案情真实情况和自身的感受。

10.结案阶段

从行业现有的习惯来看，律师同行们在结案部分大多会进行的归档工作只是简单的订卷和装卷这些行政类的事务，很少在这个部分涉及专业知识的提炼与总结。而这样做也仅是为了结案后又出现新情况时可以查看完整资料，当然这种情况其实是极少发生的。从我们的观察看来，大多数案卷都被搁置起来没有得到很好的利用。所以在搭建婚姻家事诉讼流程时，我们在结案阶段对行业现状作出了极大的突破，尝试赋予其知识管理和迭代的重要意义。

当我们试图在结案阶段完成对传统习惯的突破，首先要做的是把阶段目标明确为：找出具体案件中值得补充到团队诉讼流程的内容。从我的个人经验来看，在传统的归档流程中，律师并非没有总结经验的意愿。但当律师尝试总结出经验时，最常见的情况往往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一点上，其实又回到了上文中反复提到的问题，这也正是搭建诉讼流程框架解决的首要问题。所以，当我们在前期已经基本完成了基础流程的搭建并开始按照流程来操作案件后。归档的具体工作只需要两步即可完成：

1.将案件资料逐个分类到各个诉讼阶段中，并逐一审核是否按照团队确定的诉讼流程跟进；

2.参与案件的人员按照十个阶段依次进行回顾，确认本次案件的各个阶段是否有需要补充进诉讼流程的内容，回顾的方式可以是团队会议或者参与律师的书面记录。

按照这样的方法来进行案件的归档，并不会花费团队成员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就可实现自有诉讼流程的快速升级和迭代。当我们逐渐习惯了这样的归档流程后，也就实现了对传统死板习惯的突破，让团队的经验可以流转起来。当然，这些都是我们在实践过程中得到的技能方面的经验。而在对这个阶段的工作进行改良后，对我这样的“资深”律师的冲击应该比年轻律师大得多。在这里，除了技能方面的说明，我们也想在经验层面说明归档对律师专业能力提升的重要意义。

婚姻家事业务里包含的家庭事务本身的复杂程度决定了，法律很难将全部家庭生活中发生的矛盾囊括在内，更遑论逐个解决。有一些案件包含了极具典型意义的案由，法律也未对其作出明确的规定，解决相关争议的具体方法在实务界也一直没有定论。律师对这类案件的代理过程更多是摸着石头过河，需要仔细地研判实务审判中既存的案例来寻找法院一般的裁判思路。另外还有一些案件，横跨婚姻继承法律与保险法等其他部门法律的交叉地带。由于当今社会的经济发展规模和速度已经非常惊人，类似这样的跨领域案件会越来越多。律师在对待这类案件时，需要像学术研究一样从事理与法律逻辑的角度寻找对己方有利的解决方案。总之，越是复杂的案件，必然包含了越多具有典型指导意义的案由，对办理该类案件所收获的经验就越需要整理和归纳。当然，对复杂案件经验的提取，对团队诉讼流程的专业质量也会收获品质的提升。律师所能达到的职业高度归根结底是由日趋精进的技能与经验共同促成的，想必没有哪个律师敢拍着胸脯说自己的业务能力已经达到“完美”的境界。对于真正潜心在实务中不断总结，并致力于为客户提供更好法律服务的律师来说，技能与经验这二者必然都会永远处于尚未饱和的状态。而对于一个需要在长期的协作中磨合出一套熟练打法的案件办理团队来说，可以从办理每一个典型案件的过程中所能收获到的成长就更为丰富了。我们始终认为，无论是从个人还是团队的成长来看，律师的工作所需要涉及的知识性内容、领导能力、商业思维、处世原则等方方面面个人能力，就范围上来说，的确比一些普通的工种要复杂得多。一名优秀的律师除了在自己所专注的领域不断钻研外，还需要对周围附的很多其他门类知识进行同步了解和研究。

从另一方面来说，未来几年行业竞争还可能因为人工智能与大数据分析方面的科技进步而呈现出难以预料的趋势，律师如何利用前沿科技从办结案件中获取更多信息与经验，将决定其能否在整个行业中获得较为优势的地位与更好的发展前景。关于这方面的详细内容，我们将在本书后面的章节中再次详细阐述。

本阶段的工作目标：找出具体案件中值得补充到团队诉讼流程的内容。

本阶段概要提示：案件代理完成后，需要让团队成员带着具体案件的场景回到团队自身的诉讼流程中，按照流程本身进行复盘，清晰梳理出自己想要补充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