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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庭之前找律师还是之后,上庭之前找律师还是之后找律师

来源: 法律常识 作者: 法律常识 时间:2023-01-01 03:17:25
法医罗良鸣:不只会拿柳叶刀还要在庭上让证据“好好说话”

罗良鸣在庭审现场。

法医的战场,在人们的印象中,是带着神秘和血腥气息的。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如今法医发挥作用的领域,甚至已延伸到了法庭上。他们以鉴定人或是专家证人的身份,出现在法庭上。41岁的罗良鸣,现任温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刑科所法医DNA检验室副主任,新刑诉法实施后,他是全省第一位以鉴定人身份出庭的法医。而罗良鸣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温州警校教官。

结合自己的出庭经验,教导青年法医如何让证据在法庭上“好好说话”。这是近些年来罗良鸣除了日常工作和学术研究外,对于法医队伍建设做出的努力。

站在法庭上的法医,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这背后又有哪些故事呢?

首次出庭 手抖到拿不住签字的笔

双手不住颤抖,手边的笔尝试数次,依旧很难拿起来。他双手拿起笔后,在保证书上的签名,这个熟悉的签名,竟然如蚯蚓一般歪歪扭扭。

这是罗良鸣第一次出庭时,旁人难以察觉到的小细节;这也是他首次站在法庭上,最真实的生理反应。

罗良鸣至今记得那天的日子——2013年1月28日。他在那天成为了全省首位以鉴定人身份站上法庭的法医。

“请在法庭上如实作证,仔细阅读保证书并签字。”罗良鸣说,当站在证人席上,看着眼前的法官宣读法庭秩序时,法庭上庄重肃穆的气氛让他变得无比紧张。

大脑一片空白。

其实这起案件本身并不复杂。1998年6月15日中午,被告人陈某在温州市鹿城区双屿工业区一家饭店内就雨伞归属之事,与被害人张甲的弟弟张乙发生争执并动手打了张乙。当日傍晚18时许,张甲等人在附近路上遇见陈某,因质问而发生冲突。陈某从路边磨剪刀的摊子上拿起一把剪刀,捅刺张甲胸腹部数下后逃离现场,被害人张甲经送医院抢救无效死亡。法医鉴定书上说,死者张甲系遭他人用单面锐器捅刺致心脏破裂大出血死亡。

罗良鸣需要向法庭证明,剪刀类锐器在合拢状态下的捅刺伤口,符合单面锐器捅刺所造成的伤口形态。

换言之,就是把法医专业领域的一些知识,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在法庭上进行解释。

“上庭前,我担心律师会有各种辩护策略,自己应接不上。”但一两回合的简短“交锋”后,罗良鸣松了一口气,对方的问题都在自己专业领域内。

面对自己的专业,罗良鸣显得游刃有余。而刚站上法庭的紧张感也逐渐消失,最终10分钟左右的出庭十分顺利。

第二次出庭 半小时辩论,整个过程他都“失忆”

罗良鸣从未想过的是,他的第二次出庭,竟然就遇上了全国瞩目的案子。

2014年9月5日,中国留美大学生邵某与男友李某南入住美国爱荷华州内华达市南吉大道一家旅馆。7日凌晨,李某南在旅馆中与被害人邵某发生争执,并将其扼颈致死,并将尸体装入行李箱内并塞进一只重20磅的哑铃,后将行李箱藏于其驾驶的轿车后备箱。随后,李某南便回到中国。10天后,美国警方在汽车后备箱发现了邵某的尸体。2015年5月11日,李某南在父母及警方的劝说下主动投案,同日被刑事拘留。

由于案件涉及到中美两方,温州市公安局迅速成立专案组,罗良鸣也是其中成员之一。当时美方出具了正式的鉴定文书,全英文,内容全面丰富。罗良鸣则负责翻译这份鉴定文书,并作为专家证人出庭。

尸检解读、格式排布、照片文字说明,为了做足功课,罗良鸣捧着中英对照的医学专业词典啃了好几个晚上。

2016年3月23日,众人瞩目的一天。

温州市检察院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对李某南依法提起公诉,在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温州公检法系统干警以及美国爱荷华州的警察、检察官也在场旁听了庭审,这是温州市首例中美合作侦破的跨国刑事案件。由于案件的影响力,当天中院第四法庭座无虚席,法庭还开放了视频厅。

当天,罗良鸣作为专家证人出庭。有别于鉴定人出庭,作为专家证人出庭,意味着需解答辩护律师所提出的专业领域的问题,解答不属于自己的鉴定文书,接受提问的范围会变得宽泛。

他那天穿着一身深蓝色制服,一副金属边框眼镜,神情肃然,气场十足。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对于当天整个出庭的过程,罗良鸣完全“失忆”了。

“不记得,从证人席上下来后,到走出法庭,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可能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或是这场庭审关注度太高,我跟失忆了一般。所有这场庭审的细节,都是事后同事们告诉我的。”罗良鸣似乎自己都不相信,如此重要的一次出庭,自己事后竟会记不起任何片段,摇摇头笑了笑。

好在,这又是漂亮的一仗。

与罗良鸣共事11年的郑瓯翔,当天在法院的视频厅看完了整场庭审。“罗主任出庭大概有20分钟到半小时左右,我们一群同事盯着直播的屏幕,紧张得要死。”回忆起当天的场景,郑瓯翔还是下意识地捏了下拳,“庭审现场对方律师一直不停地‘进攻’。”

随着庭审的继续,郑瓯翔和同事们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辩护律师一直纠结于损伤方式,换了好几个不同的方式问这个问题。罗主任每次都凭借过硬的专业知识,从专业角度非常完整地回答了下来。”郑瓯翔还报了个料,“最后罗主任非常霸气地说了一句‘你要是想知道关于损伤方式一整个系列的知识,我可以给你上堂课’。”

“我还说过这种话?”听到郑瓯翔的料,罗良鸣有些不敢相信,“可能情绪到那儿了,不过这似乎有些张狂了,今后得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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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没法开口

如果有需要,我帮他们说

生活中的罗良鸣,可不像在法庭上这么严肃。郑瓯翔印象里,罗良鸣总是乐呵呵的,几乎不跟人红脸。

“平时我们在专业上有什么问题请教罗主任,他都会耐心给我们讲解,特别是在出庭前,我们几乎都会找罗主任去取经。”郑瓯翔说。

当问起法医这份职业意味着什么时,罗良鸣说了一句特别朴实的话。“每一个卷宗,每一张照片,每一份口供,也许就是一个人一辈子的故事。那些故事里的人有些已经没法开口了,如果有需要,我们帮他们说,这就是我一直坚持下去的动力。”

秉持着这份初心,罗良鸣和同事们坚信,无论在什么战场上,法医一定会继续发光发热,让最阴暗的角落,也能有一束光,照射进来。

本报记者 华炜 通讯员 管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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