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案情：

2022年9月16日，浙江省公安厅、舟山市公安局联合召开侦破“1987.3.20”舟山定海摘箬山特大命案积案新闻发布会，这起舟山历时最久、被害人最多的命案近日告破，两名犯罪嫌疑人被抓获，并对35年前的命案供认不讳。

1987年3月浙江舟山定海区发生一起特大抢劫杀人案，船上6名船员失踪，船员携带的货款下落不明。当时的警方用尽了办案条件和技术手段，落实了较为完整与精确的嫌疑人形象刻画和犯罪过程的重建工作，并在船上的鳖壳的门挡上找到一枚关键血迹。在2022年8月31日晚，正是凭借这枚血迹与专项整治活动中提取到的宁波宁海籍男子蒋某某的痕迹相匹配，公安机关得以锁定犯罪嫌疑人。

一、侦查工作是求真的过程，这一过程实属不易

侦查是指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对于刑事案件，依照法律进行的搜集证据、查明案情的工作。查明案情是实事求是的过程，即通过侦查手段搜集到的证据，利用自己的专业经验与知识，推断并证明案件事实的过程。通过证据查明案件事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有时证据是片段的，查明案件中单件事实就需要多份证据共同完成，同时证据本身也时常难以寻迹。

侦查实务中一个宝贵的指纹、足迹、毛发或衣服纤维可能是数名甚至十余名侦查人员，在犯罪现场及其关联场所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才能找到的。为了形成得以证明犯罪事实的证据链，需要侦查人员不断重复这些枯燥而却重要的基础工作，并最终实现将犯罪行为人绳之以法的效果。

二、本案35年追凶成功的结果，离不开科学技术的发展与进步

现代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促使侦查人员办案效率和准确度大幅提升。近35年的追凶案得以告破，刑事科学技术的进步也是功不可没。本案报道虽尚未道明运用的是何种技术，但从警方锁定凶手的大致过程和确信程度来判断，警方很可能是运用了指纹或DNA的比对这类技术锁定了嫌疑人。

经过科技的迭代与进步，现今我们具备了指纹、DNA分析检验这类先进的科学技术。得益于指印与DNA这两种生物检材的高度个体差异性，当通过指纹、DNA分析技术对某一特定个体进行鉴定时，都可以迅速且准确得出该个体是否确实在犯罪相关地点留下生物检材的结论。凭借指纹与DNA数据可以精确保存且通过数据进行传输的特性，侦查主体可以通过建立数据库的形式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查找比对，从而达到国内全网追凶的效果。

三、本案中人民警察的办案态度值得律师学习

根据新闻报道：“专案组成员经历多次人员调整、新老交替，最初的专案组成员都已退休，有的已经去世。但对案件的侦破，警方一直没有停下，就像接力赛一棒接着一棒地奔跑。今年88岁、头发已花白的老刑警周兆康在当年案发时是舟山地区公安处第一任刑侦科科长，欣闻案件破获，他右手伸出两根手指问道：“凶手是不是两个人？”在得到肯定答案后，他舒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激动。浙江省公安厅原副厅长徐定安当年是舟山地区公安处刑侦科副科长，也是案件的现场勘查员，他如释重负，“心中一直有种隐痛，现在可以放下了”；去年8月退休的老刑警柴海滨是当年案发时勘查现场的照相员，在退休前他把自己侦办过的案件胶片照片全部转化整理成数码，以便接下来的民警办案查阅。他当年在案发现场拍的140余张照片、一段26分钟的录像是现在案件侦办的重要证据。”

对于民警来说，即使知道受限于当时的侦查条件和科技手段很可能无法立刻找到真凶，可警方还是没有放弃每一条线索，坚持将走访、犯罪现场勘查、取证、刻画犯罪嫌疑人以及重建犯罪现场等基础工作夯实做好。

对于律师来说，即使知道现有证据对犯罪嫌疑人与被害人或其他案件的委托人极为不利，我们也应当全面了解案件事实，认真研究法律规范和理论观点，做好最认真、细致、全面的辩护工作。

律师辩护或代理工作所追求的结果更多是维护当事人合法权利，但这不意味着我们不需要了解案件事实。按照《律师法》第三条第二款规定：“律师执业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把握事实与证据是律师办案的基础。律师也是基于职业道德和职业定位的角度出发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进行辩护。正是通过你来我往甚至针锋相对地就同一事实或法律适用问题进行充分辩论，为法官认定案件事实和适用法律时提供了辩证的观点与依据，才能实现庭审兼听则明的效果，并最终得以促进个案的公平正义和社会法治的实现。就追求社会法治与公平正义来说，人民警察与辩护律师可谓是殊途同归。

文/北京岳成律师事务所

岳运生律师、张晓彬律师、李思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