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找律师要多少钱，从农民工到律师

——记浙江十阳律师事务所姜旭日律师

文/叶 歌

姜旭日，浙江十阳律师事务所主任，中共党员，杭州市律师协会第二届、第三届党代会代表，杭州市下城区律师行业委员会第一届党代会代表。2007年获得杭州市律师协会嘉奖“成功办理具有重大社会影响的案件”，数个刑事案件无罪辩护获得成功，多次获得杭州市总工会优秀法律志愿者称号，2009年获得杭州市司法局优秀共产党员称号。办案以刑事案件较为突出，有国家心理咨询师第二专业，所办理的“小偷告警察”等多个案件受到社会广泛关注。

姜旭日律师

一、农民工真当了律师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对于姜旭日来说，从一个在乡下山村务农的农民发展到今天在省城杭州拥有自己设立的个人律师事务所，期间九曲十八弯，经历了太多的不确定事件，现在的一切来之不易。

姜旭日19岁从如今已经消逝的淳安县金峰农业中学毕业后，在乡下山村务农到23岁。期间曾经由老乡帮助介绍到浙江麻纺织厂打工，上班不到半年时间就遇到工厂清退临时工，又回到乡下务农。在这几年农村生活中，姜旭日摸索种植食用菌，学习耕田，与父母一起养蚕种桑，就没有想到过学习法律知识，更不要说将来做律师。

23岁那年，姜旭日来到杭州纺织机械厂。招工时的定向岗位是铸造车间浇铁水工段，到了工厂后，在岗前培训的三个月中，人人都发现招错了人，姜旭日九十余斤体重瘦小如柴的身体是承受不了抬铁水这等体力劳动的，既然是职业高中毕业，就被安排到保卫科做厂警参加夜间值班。那时的国营企业保卫科可以到厂集体宿舍查房，抓赌，对同居的人员和参赌人员罚款，姜旭日职业高中毕业的这点文化开始给人制做笔录。在处罚过程中遇到对抗的人员真是不好应付，于是向领导学习简单的法律知识。由于工作表现不错，被单位派到杭州警察学校培训学习，入了党。这时虽然接触一点法律知识，但是不知道还有律师这个职业。

慢慢地就发现，在杭州打工非常迷茫，姜旭日看不到什么前程，工资不能养家糊口，虽然人在杭州异乡打工，但是灵魂又去了乡下农村。他想到自己在企业入了党，如果回到老家山村有机会担任村长、书记，那就可能用到法律知识去管理村内事务，于是就报名参加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寒来暑往，每个值班的夜晚，姜旭日一点一滴学习法律知识，一门一门地啃法律考试课程。多少次有同事嘲笑他看书学习，“一个农民工还想当律师，天方夜谭！”当时，姜旭日真没有想过当律师，当律师有那么容易吗？

1999年底，姜旭日工作了8年的这家国营企业迎来减人增效的悲惨情景，姜旭日被提前解除劳动合同请出工厂。此后，他到处找工作，销售摩托车，销售地磅秤，从事旅游，混不下去就回到老家，结果又被父母赶回城市。在失业后反复折腾的二年里，姜旭日终于拿到法律大专毕业证书，他也知道自己有资格报名参加律师资格考试。在周围一片反对声浪中，他勇敢地参加了最后一次全国律师资格考试，好不容易等到成绩公布，差了九分！

2001年，当姜旭日已经放弃学习完全接受打工命运时，全国统一司法考试居然允许法律大专毕业的自学考试毕业生也可以报名。他忐忑不安地参加报名，其实心中只为了却那个愿望：“我曾经跟命运抗争，我是努力过的。”不料，命运还真是给姜旭日打开了这扇门，他成功了，当年，姜旭日这个通过考试的准律师居然是一个没有到过法院和公安派出所，没有写过一份起诉状，没有参加过任何法律培训的农民工。

一年以后，通过几位前辈的悉心帮助培养，姜旭日获得了执业证书。

姜旭日在杭州西湖

二、为弱者而奋斗奔走

也许是姜旭日是从低微中走出来的，所以他更加关爱弱势群体。回顾执业十五年的风风雨雨，姜旭日虽然身心疲惫伤痕累累，但是他专注的刑事案件中那多个小奇迹仍然时刻使他精神振奋，鼓舞他不断探求新的成果。在这几个给委托人带来命运改变的案件办理之前，熟知案件情况的人们都是绝望的，也没有人看好他的辩护工作。他们之所以愿意委托他办理，有的人是因为自己所有亲友中只遇到他这样一个农民工出身的律师，再没有接触过其他律师，他们完全想不到中国律师如今已经有三十余万人，他们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遇到了他，有的人是因为社会上欣赏他的朋友介绍，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贸然选择了他，他们一边胆颤心惊陪伴他，一边对他抱着无限期待，希望他的出现就是奇迹，希望奇迹总是光临他，也降临他们全家；有的人是因为了解他的故事，愿意以心相交成其久远，不论前景如何都与他一路同行获得成长的愉悦。不论委托他的人是从什么缘分飘然而来，姜旭日都用心看案件材料，他都用脚去现场接触人和事，他都用脑子思索案件的出路。

第一个获得国家刑事赔偿的案件，给姜旭日律师职业生涯确立了清晰的奋斗目标，使他真切地感到律师职业是为弱者奋斗的事业，是为私权利奔走的事业。在杭州市律师协会2008年给予姜旭日的嘉奖词中这样表述他办理的这个国家刑事赔偿案件：“历经三年艰辛而漫长的道路，坚持不懈的努力，使无辜当事人冤案昭雪并最终获得国家赔偿，展示了杭州律师据理力争和永不放弃的职业风范，赢得了社会的普遍赞扬。”

2005年6月16日，淳安县严家乡毛家村远近有名的三口痴呆之家的男主人、绰号“傻子”的王某某涉嫌以投毒方式故意杀人（未遂）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姜旭日接受王某某亲属的聘请后，他不顾自身来自纠纷当事人的各种威胁，深入乡村案发现场调查。为了仔细调查到发案现场的每一个知情人，他工作到凌晨才顾得上吃晚饭。他在发生纠纷的两家房屋之间通过反复步行丈量两家之间的步行时间和路程，以考察一个弱智老人真正作案所需要的时间和作案不被他人察觉必须具备的作案条件和时机。与王某某同村的村民被他这种工作精神深深感动，纷纷感叹，如果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有这样细致的调查工作，这个冤案又怎么会发生？

同年10月13日，王某某涉嫌故意杀人案在淳安县人民法院大法庭开庭审理，该村邵家坪自然村二十几位村民放下各家各户养蚕最为艰苦繁忙的五龄期农活，自发从遥远的山村赶到县城大法庭参加旁听审理，姜旭日在庭上再一次发表了题为《特殊家庭的一场司法灾难》的辩护意见，为被告王某某作无罪辩护。同年11月25日，淳安县人民法院做出（2005）淳刑初字第267号刑事裁定书，准许检察机关向法院提出的撤诉申请。2006年3月10日，淳安县人民检察院以该案证据不足不符合起诉条件为由，做出“淳检刑不诉（2006）2号”不起诉决定书。这个呆傻的老农民在莫名其妙经历了一百六十六天的牢狱生活后，又终于稀里糊涂平安回到自己破败的家中。

冤案是解决了，但是因冤案而导致的国家赔偿却比为冤案而开展的辩护工作更艰辛，路途更漫长。向国家要赔偿，这是何等艰难啊！村民和傻瓜的亲戚都纷纷劝说姜旭日，傻瓜一家平常有乡政府和村两委在帮扶，经济上虽然极度贫困，但这样一户对贫困生活没有多少知觉的人家，对钱财也没有苛求。但是，既然是一个冤案，而且是这样离奇的一个冤案，有关国家机关和工作人员难道不应该被追究相应责任吗？抱着这样的信念，姜旭日又继续顽强地工作。三年后，终于等来这一天，在赔偿机关将国家赔偿金送到当地乡政府，把48000元人民币交到王某某手上的时刻，王某某和亲属们，个个都热泪盈眶，乡政府门口鞭炮声声，人潮涌动，在当地广为传颂。王某某的亲属每年给姜旭日送来年货时都要认真描述一遍当年领取国家刑事赔偿金的激动时刻，埋怨他当年不到现场见证这一历史时刻有多么惋惜。傻瓜蒙冤，王某某——这个限制责任能力人，一个对自身荣辱、对犯罪与蒙冤没有真切感受的弱智者，通过辩护律师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维护了他作为一个法治社会普通公民应该享有的尊严。

经过姜旭日的精心努力，该案在社会上产生了良好的反响，《律师与法制》杂志、杭州日报、杭州电视台等媒介都作了相应报道。王某某离奇遭遇经过大众媒介报道以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关注。浙江教育电视台在傻瓜有幸获得国家赔偿后，在当年底以专题节目的形式进一步对该案加以宣传报道，大力讴歌浙江律师在推进国家法治建设和在社会生活中扶助弱者守护正义等工作中的积极作用和良好形象。

姜旭日在浙江第一高峰黄茅尖

三、为了打造百年名所

站在不惑之年分水岭上，姜旭日个人设立的浙江十阳律师事务所也已经度过9个春秋。多年以来，不论同行还是社会公众都对姜旭日很纳闷，说他与媒体有很好的接触和合作，也执业这么多年，怎么一直都没有发展扩大事务所规模，多年来不招一个新人。

是的，姜旭日也经常这样问自己，人生短暂，他一个半路出道的律师职业生涯更是区区二、三十年，延长自己职业生命，前路在哪里？

在这些年里，姜旭日走过的路，爬过的山，有那么多的同行者都能始终记得，自己付出的每一点每一滴都被聚成美好的回忆，都被人们镌刻成口耳相传的小小丰碑，姜旭日深知这是我们律师工作存在的价值。

为此，姜旭日在原律师事务所解散重组时联系到某知名大所的领导，两人一见如故，这个前辈欢迎他到他们所执业。姜旭日充满期待，他想加入到一个更大的平台，他想全心全意只做一个个具体的案件，他想做一个匠人，一个阅尽沧桑而沉浸在具体个案操作中的专业律师。

可是，就在姜旭日办理转所的过程中，这个他满心期待加入的事务所中一个知名律师却在办理转出手续。姜旭日当时感到非常迷茫。进入律师行业之前，他像一个流浪儿一样，他乞求一份工作，希望从乡下农民升华到农民工，为此飘忽不定消耗了青春。现在，姜旭日实现了从农民工到律师的蜕变，但是生活仍然充满变动和不确定。律师行业人员流动太频繁了，姜旭日觉得自己需要创建一个家安顿伟大的律师梦想。于是，在亲友的帮助下，姜旭日购买办公楼，设立自己的浙江十阳律师事务所。

事务所虽然设立了，但是姜旭日没有管理的经验，也没有管理的时间与精力。他把律师职业当作一种生活，他每天的乐趣都沉浸在一个个的具体案件中，因为一个曾经多年务农的农民，一个打工多年的农民工，他没有很好的社会资源，他没有很深厚的法学理论功底，他无意成功与成名。他身上具有的是强烈的自由散漫品质和无拘无束的个人爱好。姜旭日古板单调不善于与人相处，他不抽烟不喝酒不会交朋友。如果案件结果比较理想，委托人与他共同陶醉，他可以随同他们登顶杭州的半山，可以在半山顶望宸阁楼上吹一曲陶笛《望春风》、《故乡的原风景》。

当然，作为法律人，姜旭日有一个创立百年名所的梦想，以此延长自己的职业生命。他女儿大学已经毕业，女儿受到他职业的影响学习法律专业，一直在准备法律职业资格考试，作为对女儿的期许，新年刚过就给女儿在杭州市江干区华侨城芳菲与城楼盘买了新房，特意挑在十七楼，明年交房，有130平方米，南北通透，可以登高眺望。他说，风景都在远方，只有登高才可以望远，如果女儿有幸通过考试，他的律师事务所就迎来新生力量；再过几年，女儿的堂弟表弟表妹也许会一个个加入到这个事务所延续职业梦想。到那时，姜旭日的百年名所的愿望也许就初具雏形。在年轻人没有加入之前，他将用心打下基础，学习和掌握一些律师事务所管理经验，为将来的大厦描绘一幅蓝图。

可以期待，未来的百年名所，如今正在孕育中。

姜旭日与女儿在杭州

姜旭日在黄茅尖顶峰

姜旭日陪父母游览黄茅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