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罪悔罪,认罪认罚。”这是西安市两级法院开展刑事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工作以来,被告人在法庭上常说的一句话。
2月20日,最高人民法院召开全国法院推进刑事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工作部署视频会议,对31个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工作中做出显著成绩的先进集体进行了通报表扬,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一庭和碑林区人民法院刑庭荣获全国法院刑事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工作先进集体。
2016年9月,全国人大常委会授权两高在西安市等十八个地区开展刑事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工作。试点工作两年来,西安市两级法院以智慧化、信息化手段持续优化办案流程,在实体从宽、程序从简、诉讼权利切实充分保障的司法实践中,让自愿认罪认罚的被告人感受到法治进步,享受到改革红利,并探索出了一条符合地区法院特点的“快审机制+快审法庭”认罪认罚从宽审理“西安模式”。
认罪认罚依法从宽
“我认罪认罚。”2月22日上午,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被告人师某某等8人涉嫌销售假冒注册商标商品、假冒注册商标、非法制造销售非法制造的注册商标标识一案,庭审中,各被告人均当庭表示认罪认罚。
被告人师某某夫妻二人开有一家味精厂,因为生意一直不好,他们就动起了歪脑筋。2015年起,被告人师某某与刘某某使用其厂生产的鸡精原材料,从被告人姚某某、冯某某处买来包装进行充填,包装成假冒的注册商标“太太乐”“百信”“穆堂香”等品牌鸡精对外销售牟利。其间,雇用被告人闫某某开车从河南运往西安、渭南、宝鸡等地,销售给其他几名被告人,而其他被告人明知购买的鸡精有问题、货品为假货仍然进行购买并销售。经查,被告人师某某夫妻犯罪数额为139万余元,其余被告人犯罪数额为86万余元至11万余元不等。
“因本案被告人较多,涉及罪名多,案情复杂,合议庭仔细对案件情况进行研判,认为被告人对自己的犯罪事实均能够供认不讳,该案具备启动刑事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基本条件。”担任该案审判长的西安中院党组成员、副院长常青介绍,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是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自愿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对于指控犯罪事实没有异议,同意检察机关的量刑意见并签署具结书的案件,可以依法从宽处理。在这起案件的庭审中,各被告人均表示认罪、认罚,各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对起诉书指控的罪名和事实也均无异议,仅在被告人的量刑情节发表了辩护意见,此次庭审仅一个半小时即完成全部审判,大大提高了审理效率。
3月14日,西安中院公开宣判,被告人师某某、刘某某、张某、刘某平、刘某新、姚某某、冯某某、闫某某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5年至1年10个月不等刑罚,并分别处罚金人民币70万元至5万元不等。
轻微案件快审快结
“你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事实及量刑建议是否有异议,是否认罪认罚?”
“没异议,我自愿认罪认罚。”被告人白某涉嫌诈骗一案在西安市碑林区人民法院当庭审结,该案从受理到判决仅用时28小时。
2018年2月6日17时许,被告人白某在碑林区赛格电脑城一柜台购买手机保护壳时,趁机骗取待售手机一部逃离现场,案发后白某很快被警方抓获。公安碑林分局经与碑林区法院、检察院、司法局共同研判,决定启动认罪认罚“一站式”全流程审判工作新机制。根据白某对公诉机关指控其犯诈骗罪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并自愿认罪认罚等事实,碑林区法院依法判决被告人白某犯诈骗罪,判处拘役6个月,宣告缓刑1年,并处罚金8000元。被告人白某当庭表示不上诉。
记者了解到,试点工作开展以来,碑林区法院创造性地提出并实施了“全流程刑事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审理”机制,在优化司法资源配置、简化办案环节和人权司法保障等方面走出了新路子,最快用21小时实现了侦、诉、审全流程办结一起刑事案件,同步启动六起认罪认罚案件运用“一站快审”机制审结,共用时26小时,在个案中极大地提高了审判效率。
此外,莲湖区法院协调区检察院、交警大队在莲湖交警大队设立危险驾驶案件速裁专用法庭,就地审理,积极探索“3+2+3”模式,即大部分危险驾驶案件莲湖交警大队应在立案之日起3个工作日内侦办终结并移送公诉机关,区检察院在2个工作日内审查起诉至区法院,区法院在3个工作日内审结案件,进一步实现快侦、快诉、快判,实现8天内全流程办结危险驾驶犯罪案件。未央区、新城区法院则在试点工作中试行“三集中”办案机制。即集中移送、集中送达、集中开庭宣判,在人案矛盾突出的检察院、法院,集约化利用司法资源,提高工作效率,实现了“批量进入、批量产出”。新城区法院积极探索在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中落实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工作,做到宽严相济,教育、挽救认罪认罚的未成年人。阎良区法院在轻微刑事案件中探索“两快”办案模式,即快立、快审,做到轻微刑事案件移送法院后当天立案、分案,1到2日内开庭审结。
快是特点宽是保障
“刑事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工作,是继2014年全国人大在刑事案件适用速裁程序试点工作中开创‘试验性立法’先河后的又一项重大试点工作。”常青向记者介绍。
2016年11月至2018年10月底,西安市两级法院共办结认罪认罚从宽案件7835件8728人,其中,西安中院办结174件221人,90%以上服判息诉,实现了30余件案件当庭宣判,审判效率显著提高,上诉率下降约30%,取得了良好的政治效果、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全市13个基层法院共办结认罪认罚从宽案件7661件8507人,办结的认罪认罚从宽案件占全部认罪认罚从宽案件的97.78%。基层法院基本实现近八成刑事案件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审结。西安两级法院均设立法律援助工作站,及时为被告人提供法律帮助,并在全部刑事案件中均实现了律师辩护或律师提供法律帮助全覆盖,被告人权利得到充分保障。
“‘快’是办理认罪认罚从宽案件的一大特点,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以后,案件审判质量和效率实现了逐步提高,较之前缩短了40%-85%。”西安中院刑一庭庭长张燕萍告诉记者,“速裁程序平均庭审时间8分钟,简易程序平均庭审时间20分钟,普通程序平均庭审时间40分钟。”据了解,试点工作以来,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案件的当庭宣判率为91.3%,法律文书当庭送达率为85.8%,上诉率约2.3%,抗诉率为0,服判息诉率约97.7%,采纳检察机关量刑建议占比约97.3%。
2018年4月,西安市委政法委总结全市刑事速裁和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工作经验,提出打造西安市认罪认罚刑事案件快速办理机制的意见。随即,西安中院会同市检察院、市公安局、市司法局制订了《西安市认罪认罚刑事案件快速办理机制实施意见(试行)》,要求对部分认罪认罚的轻微刑事案件做到全流程快侦、快捕、快诉、快审,17日内全流程结案。在轻微刑事案件中实现公、检、法全流程快速办理,迅速恢复被破坏的社会秩序,关闭司法腐败的时间窗口。该意见下发后,全市基层法院已适用快审机制在5日内审结轻微刑事案件610余件,数百名被告人成为改革的受益者。
“为进一步推进快审机制工作,去年6月底,全市两级法院已在各看守所建成快审法庭13个,在交警大队建成快审法庭2个,实现了看守所内法庭全覆盖。”张燕萍介绍,目前,西安市各政法部门正在积极建设“三方视频”远程提讯系统,即视频联通检察院、法院及各看守所的快审法庭。
采访最后,常青表示,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工作中,西安市两级法院的刑事案件审判效率有了大幅度提高。全市法院将继续积极探索,建立起全流程提速机制,在轻微刑事案件办理过程中,建立侦查、起诉、审判全流程提速机制;建立审级上的提速机制,一审快,二审也要快;建立案件移送流转提速机制,做到承办警官、检察官、法官有序衔接,无缝对接;建立各部门配合衔接提速机制,形成政法单位“一站式、全流程”的长效工作机制,提高办案效率和庭审效率,积极探索建立同一证据标准和完善社会调查评估工作机制……(来源:西部法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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